位公子了,今日多谢了!”说着从沈公子的手中接过了响泉丝桐。
严公子和沈公子道声告辞,就此走开。
顾卿之和陌尘前脚踏进沛国公府大门,身后便传来一阵叫声:“卿之,等等!”
顾卿之回身望去,正是顾斐之回府了。
顾斐之迎上前去,见陌尘怀里的响泉丝桐,惊诧异常,忙问:“你们怎么和景王殿下一起回来的?这琴又是怎么回事?”
“景王?不是呀,那公子明明说他自己姓严啊?”陌尘疑惑地问道。
“严,琰?景王卓琰。”顾卿之这下吃惊不小,但随即反应过来。
景王卓琰,当今圣上的第四个儿子,皇后娘娘的次子。
“严公子是景王?那沈公子也是王爷了?”陌尘惊奇地问道。
“那个是兵部侍郎沈际亭,他向来与景王交好。”顾斐之回道。
“沈际亭?”顾卿之和陌尘一齐叫道。
“你们认识沈际亭?”这下倒换成了顾斐之讶异。
“没什么,只是听说过他。”顾卿之收起瞠目的表情。
顾斐之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沈际亭已娶妻生子,孟晴岚也已经嫁给陶修。木已成舟,你虽听到些什么话,但听过就忘了吧。”
“发生过的事岂能说忘就忘。如今的沈际亭已经爬上了兵部侍郎的位子,又娶了左卫上将军杨大人的千金,襁褓中的孩儿只怕也满周了。当真是满门荣耀,意气风发。他现下已是正四品的高官,连二哥见到他,不也得尊称一声沈大人嘛。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那个痴心妄想的表嫂!”顾卿之说完这段话拉着陌尘转身就走,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顾斐之。
四年前,沈际亭不过就是北衙禁军中的小小司戈一名,官居不过正八品。
那一年平帝在祜山行苑举行秋围,还是县主的谷彤长公主三女孟晴岚误入围场所设的陷阱之中,亏得沈际亭舍身相救,二人至此系下情缘。
沈际亭生的是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更难得的是他于用兵之道上颇有自己的见解。在孟晴岚的引荐之下竟拜在了左卫大将军曹子聪的门下学习兵法。沈际亭聪颖好学,勤奋刻苦,又加上孟晴岚处处提携,自然平步青云,不过一年光景,就从正八品的司戈升到了正六品的司阶。本是郎才女貌的一段佳话,只因为沈际亭出身寒门,什么家势都没有,谷彤长公主驸马孟明远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活生生拆散了这对苦命鸳鸯。
孟晴岚岂是善罢甘休之人,在公主府大哭大闹无果后,竟跑到皇上皇后面前哭诉。这一哭闹本不打紧,皇后心疼她,便与皇上求情,哪知这一番倒惹恼了皇上。皇上深责皇后,言道,宫中公主若人人效仿孟晴岚,岂不是要后廷大乱前朝不安。
皇上盛怒之下,狠批谷彤长公主和孟驸马不明事理,痛骂孟晴岚不知礼数不尽孝道,罚她在家闭门思过,若是再敢吵闹不休,轻则将沈际亭发配边关,重则便是要取他性命。
至此,孟晴岚不敢再哭闹,却变得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只有晕厥不醒之时,才能强灌一些粥米裹腹。没几日,便瘦的脱了形。
谷彤长公主心疼女儿,日日伤心,最后没了办法,便和孟驸马打定主意要把她嫁出去。孟晴岚怎肯答应,竟以死相逼,言道终生不嫁,此事只好作罢。久而久之,京中居然无一家敢上门提亲。
而沈际亭,虽未被皇上责罚,却日日把酒消愁,好好的一个谦谦君子,却终日混迹街头酒肆,竟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的酒鬼脓包。
沈际亭的师父左卫大将军曹子聪虽恨铁不成钢,但终究不忍心见自己的爱徒就此沉沦,便与左卫上将军杨立辉找到时任兵部尚书的谷彤长公主驸马孟明远。他三人商计一番后,找到沈际亭,告诉他,只要他肯重新振作,并答应娶杨立辉之女为妻,便由他三人保荐,许他一个兵部侍郎的位子。
沈际亭当然不肯答应,他一片冰心已许伊人,怎可为了名利地位放弃挚爱。可是孟明远跪下来求他,若他不答应,孟晴岚不肯死心,日日流泪伤心,只怕活不过几日了。
沈际亭自不能眼睁睁看着孟晴岚香消玉殒,便伤心欲绝的答应了他们。
孟晴岚听闻此事痛不欲生,竟在沈际亭成亲之夜悬梁自尽,幸得侍女发现的早,才免于一死。可是人虽救了下来,心却死绝。
孟晴岚主动去求皇上给她赐婚。皇上不放心她,犹豫不决,而她却道,沈际亭此人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她心已死,不敢再让长公主殿下担忧。于是,皇上做主,将她与越国公长孙陶修赐了婚,从此便嫁到了庆州。
孟晴岚嫁给陶修后,也算安分,但不爱说话不爱笑,家中似乎没她这个人一般。后来陶修出外带兵,她一人无事,便时常偷偷溜进念安寺,倒与顾卿之成了知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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