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烛光,将整个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龚阅打发着奶娘,好生照拂着皇子,自己也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们。
一旁的萧清雅眼眸里,冷不丁的划过一丝矍铄的光芒,便是上前请示着说道,“皇上,是夜本就是公主的诞辰,倒也是不可有了血光之灾,不若明日,便是在做定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萧清雅如是建议着,眼前的冬云所幡然醒悟,想来一定会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过,更重要的便是,萧清雅不经意间的竟然是看到了舒贵妃身边的嬷嬷,想来这个舒贵妃有心的想要逃离。
既然是如此,不若是让舒贵妃安然无恙的离开,来一个欲擒故纵,却也是不错的一件事情。
主意打定,龚阅便是欣然点头,毕竟这后宫的事情,素来是有自己的规矩,堂堂一个九五之尊置身其中,也确实有些许的不妥。
如是,龚阅便是将她们悉数的打发,而是将萧清雅跟着冬云留了下来。
想来,这萧清雅决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冬云,她既不多说,龚阅也便是私下帮她实现着。
然而,萧清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请准了龚阅将冬云严加看管,便是照顾米颖琳了。
舒贵妃的寝宫里,女人来回的度着步子,阴冷的眼眸里,透着些许的焦灼,舒贵妃絮叨的抱怨着,“也便是听你说了,不会被人发现,怎么偏偏就让那贱婢知道了?”
舒贵妃勃然,却也是无可奈何,私心盘算的,无论米颖琳腹中的胎儿男女,他都不会放过,决然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如同自己臆测的那般的结果,舒贵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萧清雅竟然有这般的本事,她该是怎么认为她才是。
凌贵人狠咬着嘴唇,目瞪口呆的望着舒贵妃。
“凌贵人这般模样,却是为何?”
舒贵妃漠然冷笑着,对于眼前的这些事,她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此番只有弃车保帅,让凌贵人悉数承担了,才可以保全自己,不至于让冬云咬定自己。
凌贵人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这女人,倒也是轻看了。”
舒贵妃漠然冷哼,却是对这结果不以为意,只是漠然扬声,毫不留情的说道,“今日事,必须要有个了断,本宫私以为,凡事必然要有个结果。”
舒贵妃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凌贵人。
一来他是舒宗身边派来帮衬自己的女人,二来,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个了断,非是凌贵人之流,不可以解决的。
凌贵人一听,顿时惊慌起来,没想到这舒贵妃,最终还是铤而走险的决定了。
下意识的凌贵人忙不迭的扑通跪在地上,不安的女人,请求着舒贵妃收回成命。
然而,冷漠的女人,漠然上前,修长的手指头,触碰着凌贵人的脸庞,须臾的功夫,凌贵人眼眸里噙满了泪水,祈祷着舒贵妃收回成命。
舒贵妃半蹲着,啧啧说道,“凌贵人,你放心的去,本宫自然是不会亏待了。”
已然笃定了让凌贵人承认了罪过的舒贵妃,漠然转身,悠然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亲子时光,一切似乎都跟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一般。
凌贵人怔然的站在那里良久。
舒贵妃的弃车保帅,让她没有丝毫的违逆,她没有任何的选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将她如此这般轻易的搭进去了。
是,连同她自己都认定了,冬云交代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毕竟是自己将那枇杷新叶交给冬云的,也是她安排冬云,将这药罐的盖子,放进去煮的。
这一切都一切,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门外的丫鬟轻声细语的,交头接耳的言辞,此刻在凌贵人的心中,便已经是断定了,自己明日便是会捐躯赴死的,却是死的如此的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