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阅独自的离开了云台,脑海里,全都是玉琪的嘲弄。
比起玉琪,他却是有些不堪,甚至可以说为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他忘却了,自己昔日的承诺。
漫步在这狭长的甬道,漆红的高墙,将紫禁城跟着门外彻底的阻隔,龚阅的脑海里,全都是有关萧清雅的记忆。
“清雅受了太多的苦,你且是老实说,韵妃的死,你可以认定了是清雅所为?”
玉琪的质问,让龚阅无言以对,偌大的后宫之中,萧清雅成了众矢之的,面对萧晴雪、海如铃他们言之凿凿的指证,龚阅不愿相信萧清雅便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然而,那一刻,他却笃定了萧清雅便是这后宫罪大恶极的恶人,韵妃的死,必须有一个承担责任,整个后宫的风波才能够彻底平息。
而他只能忍痛割爱,只能任由着萧清雅婆娑泪眼,而自己却是无动于衷。
韵妃是蒙古的公主,无论她的身份有多么的不堪,她是公主,蒙古死了一个公主,而他却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只有如此,才能够平息蒙古的争斗。
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龚阅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不然,也不会平添的多了蛮夷作乱。
龚阅漠然冷哼着,自己原来在这整个后宫之中,这般的不堪。
有道是,治国平天下,可他却忘记了,后宫不治,根本就无法平定天下。
萧清雅的离去,并非他绝情冷漠,而是一个罪恶滔天的萧清雅,一旦是他重视,无非是在给后宫,给朝廷,给全天下的百姓做了表率,他可以容忍犯下过错的女人,容于后宫之中。
面对玉琪的质问,龚阅良久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望着面前的玉琪。
玉琪漠然冷哼着,“怎么,觉得自己不堪了?若然无法保护她,就要学会雨露均沾,若然无法保护,便是放她离开。”
尘封的记忆,一点一滴的被玉琪打开,玉琪毫不留情的教训着龚阅,忤逆犯上也好,还是大不敬,此番对于玉琪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个清雅,一个……”
玉琪的眉头不经意间的触动着,他说的便是端妃了,那是他内心无法隐忍的痛。
原本以为自己蓄势待发,一定可以给端妃打下一个天下,可是,最终,让玉琪失望的事,自己苟延残喘的活着。
玉琪不经意的摇了摇头,苦笑着,“也许我们都错了,应该放开让她自己选择。”
玉琪说完,便是悄然的坐在角落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龚阅。
而龚阅怔然的注视着这一切,有些时候也许便是自己过于执着,才会让太多的人不快乐吧。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入夜的甬道里,更夫抑扬顿挫的喊着,这警醒的声音,将龚阅从回忆中,唤醒过来。
独自逡巡徘徊着,连同服侍的李公公也早早的便是打发着,不让尾随身后了。
茫然的龚阅信步的来到了那间厢房,那殒命的女人,致死都没有告诉自己,在她的心中究竟是想些什么。
“你难道就不愿意告诉你的心思?可是我救了你,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一夜,厢房深处,萧清雅悄然的离开了,留下了龚阅跟着端妃两人。
端妃漠然浅笑,“皇上,罪妇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死不足惜。”
冷言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悔改,漠然的回敬着深情款款的龚阅。
她深知龚阅对自己的情愫,却是无法隐忍,无法告诉龚阅自己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