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寝宫里,龚阅独自坐在桌前,眉头紧锁,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太多的琐碎,牵绊着龚阅,让他难以平静下来。
龚阅的脑海里,全都是萧清雅的影子,让他无法释怀。
自古帝王,便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左右。
若然不是自己过于宠溺萧清雅,才不至于让这个无辜的女人,平白无故的遭遇这么多的磨难。
若然不是萧清雅稚嫩天真,也不至于被人算计,最终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殒命。
“清雅,朕真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止他们继续伤害你。”
龚阅紧蹙着眉头,任由着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时的在自己的面前各尽其能,然而龚阅却是没有丝毫的兴趣。
若然不是朝臣,时不时的拿着人丁稀薄,不是拿着祖宗的礼法,龚阅倒是想要做一个闲云野鹤,不去理会身边的琐碎。
太多的事情,积压着龚阅,让他选择了在这些女人当中游刃有余。
然而,却忘记了自己的本心,不过是想要过着寻常人的生活罢了。
良久,龚阅都没有平静下来,郁积的胸膛,有些许的发闷。
龚阅悄然起身,兀自的行走在狭长的甬道上。
这后宫之中,前庭是格外的富丽堂皇,而这偏安一隅的地方,竟然是有些许的萧条,抬首望着面前的厢房。
那里曾是萧清雅出现过的地方,随手摩挲着,“清雅,朕并未想要这般对你,只是这后宫之中,朕若然是偏袒。对你,对整个萧府,都是不妥的。”
黯然的眼眸,注视着厢房的一切,冷清的厢房里,还有些许的焦土,那突然的走水,让龚阅心生怨怼,而他却是无能为力,大张旗鼓,只会平添了萧清雅的罪过。
龚阅叹息着,幽幽的漫步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怎么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白。
却说这,敬事房深处,萧清雅端坐在软榻旁边,桌子边的熏炉里,点着些许的檀香,凝神静气,倒也是另外一番滋味。
萧清雅悄然的坐在了那里,手便是不经意间的摩挲着,良久却也是没有见过那一把古琴。
却是原来,昔日龚阅一见萧清雅琴瑟琵琶样样精通,当下便是着了能人巧匠,为萧清雅做了一把清雅琴,萧清雅也是偶尔得机会,在调音之时,一睹芳容,然而却是在最终,在韵妃出事之前,萧清雅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把琴弦。
厢房里,萧清雅苦笑着,也许,龚阅便是早早的就将它毁了,或者将它送给了其他的佳人了吧。
“小姐,你说李公公,真的能让皇上过来吗?”
罄芯心有余悸,这龚阅毕竟是九五之尊,这里并不是什么延禧宫,更不是什么钟粹宫,而是敬事房。
她是谁,一个落了难的大家闺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你说呢?”
萧清雅默然得将手里的绿叶放在了唇边,轻轻的吹奏着令人神往的旋律。
这悠扬的旋律,顺着晚间的暖风,飘荡到很远的地方。
“花自飘零,水自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情到深处,萧清雅的眼眸里,不经意间的噙满了泪水,不经意间的顺着脸颊滑落着。
越到如此才越是凄凉,萧清雅无法隐忍着内心的悸动。
门外,龚阅竟然是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厢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厢房里的女人。
萧清雅双手捧着绿叶,吹奏着。
门外,龚阅望的专注过往的一幕幕的在龚阅的脑海里回荡。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便是萧清雅,他知道她的心中对自己充满了怨怼,他更知道萧清雅回宫是为了什么。
可是,偏偏是触动到她,龚阅总是不能自控。
难道真的要按照祖宗的礼法,要了萧清雅的性命吗。
却是原来,历朝历代为了避免后宫的女人专宠惹祸,便是下了命令,凡魅惑国君的女人,必须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