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没有料到的是,还未刚进那镇长的屋内,就听见镇长屋里面传出来女人呜咽的声音。老医师和萧清雅对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
那小厮也是听见声音,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快了几分。
“老爷,夫人,人带来了。”小厮将老医师和萧清雅领进门后,小声说道。
萧清雅抬眸,只见镇长的夫人此时站在镇长的床边,哭的是梨花带雨。
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泪,一边走到萧清雅和老医师面前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大夫,念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夫君吧……他……”
那镇长夫人说这说着,又是哽咽起来,看了床上难受的哼哼唧唧的镇长一眼,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又流了出来,甚至是说不出话来了。
萧清雅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见自己的师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抽抽搭搭的镇长夫人说道,“夫人还是先别哭了。老夫替大人瞧瞧便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镇长夫人见老医师为难的止了话头,立马紧张的问道。
老医师撇了床上的镇长一眼,虽未近身仔细查看,但这镇长的毒毕竟是他下的,此时镇长的情况如何,他也是能够大概估算出来的,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镇长。
“只不过,大人的病,寻了那么多医师都无果,我怕也是瞧不出个什么来了。”老医师装作为难又是爱莫能助的样子摇了摇头。
萧清雅看着老医师的样子,心中却是笑了出来。她这师父,平时那么一本正经,没想到演技竟也是如此的精湛。
看着镇长夫人替镇长心疼,焦急的模样,萧清雅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如今这镇长受了这么一点苦,你们就受不了了,将心比心,那些被他压迫的百姓们难道就活该受着这些苦难吗?
镇长夫人心中是不信老医师说的瞧不出个什么的话语的,这镇长谁人不知道这个老医师医术高明,当初的流感,镇上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老医师一来,不仅瞧出个什么,还给瞧好了。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镇长夫人眼底有一丝不悦划过,但此时毕竟是有求与人,镇长夫人也只得将自己心中的不悦强压下去。
“至于瞧不瞧的出什么,大夫还是瞧了再说吧。只不过还望大夫看在我夫君对大夫不薄的份上尽力便是。”
萧清雅听着这话就觉得好笑,待他们不薄?当初又是谁将她狠狠的推向了暴走的民众?
萧清雅轻轻动了动自己的左肩,顿时觉得肩膀处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老医师也是回头看了一眼萧清雅,嘴角玩味的勾起。
镇长夫人也是瞧见了二人的表情变化,目光冷了冷,但确实是自己的夫君让老医师的徒弟受了伤。但是自己的夫君身为一镇之长,这南源镇虽是个镇,但富饶繁华,是为枢纽之地。是其它地方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她一个小小的医师徒弟,论重要性怎么能够同自己的夫君相比。能够替自己的夫君受伤,是她的荣幸。
镇长夫人抬眸假意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她虽然不觉得有愧于萧清雅,但看在老医师的面子上,也是要出言安抚几句。
“念姑娘,我夫君当时是一时情急,无意让念姑娘受伤。如今……”镇长夫人又是娇弱的抽泣起来,眼角挂着泪,如扶风的杨柳一般,竟是身形不稳的晃了晃。
一旁的丫鬟见状,也是眼疾手快的上前将镇长夫人扶稳,焦急的说道,“夫人……您本就身体弱,如今还如此伤心,这身体哪还吃的消啊……”
老医师抬眸,却是觉得好笑。这镇长夫人体态匀称,面色红润,体质弱?她真当它是个庸医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但人家要演戏,他也不好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