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雅闻言,手下一顿,持笔的手将将悬在半空,心道:幸好还未下笔写字,否则这张单子定是要废了。
她暗暗庆幸着,若无其事地蘸墨,继续写完最后一处要修改的剂量。随后把笔放好,将药单子搁在一旁,等着晾干透。
那大伯没得到她的回应也不恼,继续道:“念大夫,你怕是没听说过吧,这蒙古将军和蒙古公主可是有一段孽缘哩!”
说着,拿眼瞧了萧清雅一眼,见萧清雅面露异色,以为自己是成功吸引到她的注意力了,小声的说,“听说啊,将军的老相好就是被这公主给害死的!你说,那蒙古将军在这节骨眼儿把公主拐跑了,不会是看上那公主了吧?”
那老伯说罢还挤眉弄眼了一番。
萧清雅闻言笑了笑,低垂着眼,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着,如果您知道那蒙古大将曾经想派人杀了这公主替自己的情人报仇,就不会这么想了。
想到蒙古公主,萧清雅轻轻叹了口气。眼瞧着药单子差不多干透了,便把单子递给了大伯,道:“大伯,您可以拿着单子去抓药了。”
看上?怕是不会落下个好下场吧。
又过了几日,萧清雅跟着医师几乎是把镇上的人都看个遍。
这几日,柳青也一直心不在焉的,急得嘴里长了好几个燎泡,萧清雅都看在眼里,更是赶着做好收尾工作。
准备出发前往扬州的前一天晚上,萧清雅回到住处,想了想却是进了柳青的房间。
发现柳青还是早早躺在了床上,背对着门,一言不发。不用看都知道,定是睁着眼直愣愣地盯着某一点,大概是在挂念着家里的情况吧。
看到曾经那么轻松自在的一个人,成日魂不守舍的样子,萧清雅也不好受,她走到柳青床边,轻轻坐下,拍了拍她的背,柔柔道:“放宽心吧,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没事的啊。”
“嗯。”柳青细若蚊虫地回应了萧清雅,“你也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没事,明天还得早早启程呢。”
你们家究竟出什么事了?
萧清雅曾问过一次,然而柳青根本不打算说出来,只是道:“没什么”,便不再言语了。此后,萧清雅又拐弯抹角地问了几次,依旧是没打算告诉她。
萧清雅无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了会呆,吹灭了蜡烛,合衣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小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与萧清雅一行人告别。这与一开始来到镇子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从曾经的死气沉沉到现在的初现生机,大伙虽然脸色都尚未恢复,但大家好歹是欢声笑语的。
“大夫姐姐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摇着萧清雅的袖子不放。
“哎呀!别不懂事!” 孩子的母亲提着小子的耳朵就是一顿扭,小孩子“嗷”地一声就撒手了。
他母亲低头瞪了他一眼,笑着对萧清雅道:“小孩子不懂事,大夫见笑了啊……一点小心意,大夫路上饿了就吃,一路小心啊!”
转身拿出了一纸包的干粮,就往萧清雅手上塞,一副不让她拒绝的姿态。
“念大夫有空常回来看看啊,我家那臭小子…。。”“爹!”这是那个好事的大伯。
萧清雅心里面热热的,笑着跟他们一一告别。拜别了镇上的人们,一行人便一路赶往扬州。
途中,竟是遇到了恭裘的部下,还险些被发现。
那天,萧清雅恰巧在休息取水的时候弄湿了衣服,谁料因为没备够衣物,就只能借医师的小药童的衣服穿。
萧清雅在马车内换好衣服,顺手把头发扎上。柳青看着一愣,虽然还是郁郁寡欢的模样,但是也开玩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一身,倒是挺合适的,真像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呢。”
车外这时候出现了嘈杂的声响,但是萧清雅并不在意,难得柳青竟然有这般的好心情,她可得趁热打铁了。
随即像个纨绔子弟一般,半跪着把柳青压在身下,抬手勾起柳青的下巴,摆出一副邪魅的模样,道:“呦!哪里来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