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雅看了眼门外因风而动的树枝,心生疲倦,却不得不面不改色的问知府夫人道“苏夫人何出此言?”
知府夫人冷笑一声,指着萧清雅,不屑的说,“商贾之家铜臭味甚浓,你却如蝇逐臭。我好好苏府书香之气,便被你给玷污了!”
萧清雅一听,内心亦是明镜似的,不卑不亢的直视知府夫人挑衅的双眼,坦然道,“行医之人,救死扶伤,不分贵贱。今我入商贾之家,实则李家小姐身体不适,夫人的意思是我该见死不救?”
“好你个巧嘴!谁知道你在李府做了什么,你说你是医治李家小姐,我们只知你跟着男人进了府!”知府夫人怒道,颇有蛮不讲理之势。
萧清雅似是料到知府夫人会这么说,浅浅一笑,缓缓的说道,“夫人若是不信,可告知知府,差人去查。”
萧清雅又故意顿了顿,朝着面色阴郁的知府夫人浅笑着说道,“可如今夫人口说无凭,就在这胡乱污蔑我,恐不服众,令人议论夫人别有用心。”
知府夫人一听此言,更是恼羞成怒!正欲出口教训萧清雅,却见苏徽安一脸焦急的往正厅走来。
知府夫人心道不妙,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怒火,硬生生将笑容挤在脸上,与萧清雅说道“该救!人是该救,但我苏府乃官宦之家,你如今住在苏家,就应多为苏府考虑,少做那些自降身份,惹人议论的事。”
萧清雅正要回话,便听见苏徽安的声音传来“怎么?大家都在!”
苏徽安感受到气氛的诡异,但也无暇顾及,事有轻重缓急。他径直朝萧清雅走过去,连忙摆手,挡住众人的行礼,“这些虚礼就免了,雅枝啊,叔叔寻你有急事。你随叔叔来书房。”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知府夫人倒是反应极快,朝苏徽安好奇问道。
苏徽安倒是没理会自己夫人的疑问。他现在脑仁疼,自己公务一堆,家里还时不时闹出点幺蛾子令他分心。看着萧清雅应声走了出来,便转头向书房走去。
去书房的路上,萧清雅见苏徽安如此匆忙,也是满心疑问。苏徽安会找自己有什么急事,竟表现的如此焦急不安,难不成自己的父亲来信,但若是如此也不应是这幅模样啊。
“叔叔,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到书房后,萧清雅见苏徽安,眉头紧锁,似乎很为难的难已开口,便懂事的先问了出来。
苏徽安揉了揉眉头,叹了一口气,正了正身子,“清雅啊,你与柳青现在可还联系?”
萧清雅一愣,想了想,如实回道“有的。”
苏徽安点了点“嗯。”然后解释道“现今扬州城有贼人不安好心,趁城内兵力空虚,发起暴乱。为了城中百姓着想,能不能拜托你同柳青说一说,让她父亲帮忙镇压暴动。”
说到这,苏徽安停下来观察萧清雅的脸色。
萧清雅感觉有些为难,虽然自己与柳青交好,也深知柳青的家世是有实力帮忙镇压的。但凡涉及暴动,多多少少会有伤亡,自己和柳青的交情,就算能说服柳青去劝说她父亲帮忙,她父亲又肯为朝廷出力吗?
苏徽安见萧清雅低着头,目及它处,似乎在认真思量着,便叹了口气“叔叔,这也是强人之难了。”
萧清雅连忙抬头,冲着苏徽安说“叔叔快别这么说,我会尽力便是,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苏徽安喜上眉梢,心头大石落地一半,朝廷援兵来不及赶过来,他这回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放手博一回了,便宽慰萧清雅说,“无事,若事不成,叔叔丁不怪你”。
乘着月色回房的萧清雅,洗漱完毕后,坐在床边一脸倦色。毕竟自己借住在苏府,对于叔叔的请求也无法无动于衷。
明日便去寻柳青说一说吧。
这么想着萧清雅便躺在床上,决定将一切烦心不顺之事暂时抛之脑后,享受这暂时的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