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十日之后,先帝才葬入玄陵。
这日,身心俱疲的宇文期,再度收到了别院小太监的传信。
“别院那位姑娘要见您!”
宇文期一只支着太阳穴,“不是都告诉你了,本王现在没空。”
“可那姑娘已经绝食三日了!”
小太监小心翼翼道:“您再不去,那姑娘就快不行了。”
宇文期眉心一拧。
又胡闹!
…
傍晚时,宇文期到了别院。
房中的昭歌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精神萎靡。
宇文期板着脸,见她这模样,又生气又不忍,只端着一碗粥,坐在她面前。
“我说了,你若敢死,姜府的人都要为你陪葬。”
昭歌目光麻木:“你要杀就杀吧,大不了我们一家阴间团聚。我实在受不了再被关着了,我宁愿死。”
“我又不是一直关着你,如今父皇已经下葬,很快你便能出来了。”
“那恭喜你,你要登基了。”昭歌冷着脸讥讽他,“也恭喜你,篡位夺权,你要遗臭万年了。”
宇文期听了,却不生气,反倒笑着道:“昭歌,你骂错人了,登基的可不是我。”
他竟然不打算登基??
“那你费这一番心思,是在为谁做嫁衣?”
“我不在乎是谁,反正现在,我的所有兄弟都在蠢蠢欲动。”
宇文期眼底深沉:“无论他们谁登基,我都有法子,叫他们听我的。”
这下,昭歌恍然大悟了。
她不得不说,宇文期好谋算。
因为他既不想看宇文练登基,又不想往后被骂是个篡位的贼人。故而,他选择扳倒宇文练后,推举他人登基。
而因为陷害宇文练的局,是他所做,新帝也会被迫听从他的。
毕竟若不听,他随时能为宇文练平反,那新帝的皇位不保。
昭歌忍不住呛声:“你也不怕新帝报复你,就这么自信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会让他来不及报复。”宇文期嘴角阴险地勾起:“等我清算完曾经瞧不起我与母妃的人,再杀了宇文练后,我就会离开柴安,自此隐姓埋名。”
“当然,我会带着你和母妃。”说到这里,他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往后,我会陪你去看塞外的长河落日,西域的奇景风情,江南的婉约秀美……昭歌,我只愿此生都不再与你分离。”
可昭歌打掉了他的手,觉得他非常虚伪。
明明是怕被后人骂篡位,说的却好像全是为了她放弃皇位一样。
而且就算争,他也未必争得过其他六个皇子。
见她沉下脸色,宇文期吹了吹勺子中的粥,再度递到她面前,“乖,吃些东西。你若再不吃,我就亲口喂你了。”
“!!!”
昭歌当即嫌恶地瞪着他,“你也不嫌恶心。”
“这就嫌恶心,以后你还要和我圆房呢。”宇文期戏谑道。
昭歌:“……”
更恶心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