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眼见着父皇动怒了,所以她一幅画就刚好地掉出来了。
而且居然一幅画就能哄好了父皇。
有意思。
故而,当褚帝离开,各皇子也紧接着走时,他们的眼神,都若有若无地打量了下在门口送行的孟昭歌。
美貌的女人,若同时拥有智慧,会令全天下的男人都趋之若鹜。
他们便有些嫉妒宇文期。
茂王宇文明甚至想要刻意的和她搭话,但被齐王宇文溪拉走了。
而宇文非,是磨磨蹭蹭最后一个走的。
孟昭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永王殿下,慢走。”
宇文非眯了眯眼,恨不能杀了她,却只能压低声音:“你少跟本王装!本王今日帮了你,那件事,你给本王烂在肚子里。”
孟昭歌故意狐疑:“什么事啊?”
“……你!”宇文非咬牙:“难道不是你要柳络书来见的本王?不然柳络书刚从献川回来,她怎么会知道,知道我与……哼!总之,你别装了。”
他提起便咬牙切齿的,自然就是他与夏才人相好之事。
当日,孟昭歌撞见这二人偷情,想着正好抓到了宇文非把柄,来日拿捏他。
却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她便有了威胁宇文非的机会。
她的确把此事告诉了柳络书。
“哦——原来是此事。永王殿下放心,我可不是那爱胡说八道的人。”孟昭歌微笑:“更何况,若说出去,对我也没好处。”
宇文非道:“你最好是!”
说罢,拂袖而去。
孟昭歌回到殿中,见兰妃正眼泪汪汪地守在宇文期床前。
连宇文期这种十恶不赦的男人,也有深爱他的母亲。
但她没有。
方才她爹娘为孟常宁求情,真是绞尽脑汁,甚至搬出了孟家的传家之宝。
孟昭歌便会想:今日犯错的若是我,爹娘必然要和我划清界限。
或许她一生都无法和解的事,便是爹娘对她的漠视。
见她过来了,兰妃十分罕见地,柔声喊了她:“昭歌,快过来。”
孟昭歌险些还以为她叫错人了,但心下立刻明白过来。
这母子俩,还真是见风使舵。
于是缓步走过去,温声:“母妃。”
“好孩子。”兰妃握住她的手,“方才可多亏了你,母妃都不知你还会丹青,可真是秀外慧中。”
孟昭歌微笑:“母妃谬赞,父皇不嫌弃拙作罢了。”
兰妃却道:“哪里能说是拙作,陛下那般见多识广的人,都十分喜欢呢。”
“可……”孟昭歌低落地看了眼宇文期。
“王爷先前嫌弃我这画送不出手呢。”
“……”
兰妃嘴角的笑淡了下去,反应很快地打圆场。
“期儿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他计较。他呀素日也爱丹青,往后你们夫妻二人,可以互相切磋。”
又眼神示意宇文期说句软话。
宇文期面色僵了下,他很不愿意承认,孟昭歌才华斐然,可却不得不道:“是我短见了,王妃见谅。”
孟昭歌委屈巴巴:“那妾身原谅王爷了。”
“……”宇文期觉得自己心里憋了口气。
可明明孟昭歌也只是顺着他的话说的。
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感,源自于哪里,他一时不知道。但在回荆王府的路上,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