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站在房中,只觉得浑身都发凉。
她并不可怜杨林的死,杨林也做了恶事,但她替杨林觉得不公平。
因为身为幕后主谋的孟常宁,就因为宇文期的偏袒,便可以逃脱。
当然,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上次公羊叶之死,宇文期一样是这样护着孟常宁。
孟昭歌抬眸,毫无生气地看着宇文期,问他:“王爷,你当真要包庇孟常宁?”
宇文期拉着孟常宁的手,微微眯眼:“轮不到你质问本王。”
“是轮不到,还是王爷根本不敢正面回答妾身?”她步步紧逼。
“孟昭歌!”
宇文期彻底恼了,身为王爷,身为夫君,他已无法容忍孟昭歌一而再再而三撒野。
“这些日子,你有多少次顶撞本王,多少次越界,本王都未曾和你计较。如今,倒是可以清算了。”他咬着牙,狠狠道:“给本王滚回你的梅苑,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可孟昭歌怎么会听他的。
她死死瞪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
说罢,直接扭身就走:“阿烈,走,我们去千香楼吃饭。”
元惊烈冷漠的剜了一眼宇文期,随之跟她离开。
宇文期站在原地,瞠目结舌地望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差点儿没被她气晕。
好啊,很好,这女人,现在已经敢当面顶撞他了!
“本王早晚休了她,真是不成体统!”他气得扶额。
孟常宁忙体贴地扶着他坐下,小声叹了口气:“昭歌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
又话锋一转,啜泣道:“也是因为我,都怪我。”
宇文期复杂地看向她:“常宁,那真的是你做的吗?”
意外的,是孟常宁咬着唇,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我只是不想那女人用孩子裹胁王爷,我知道的,王爷临幸她并非自愿。”
“而您的长子,怎么能从一个婢女的肚子里爬出来?”她看着宇文期的双眼中,甚至有着怜惜,悲痛地说着。
“我实在心疼王爷,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我早就想,若是王爷知道此事,怪我恶毒,我也认了——”
“别这么说。”宇文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是为了本王,本王不怪你的。”
事实上,在他得知刘馨儿有孕时,也是担忧与耻辱多过初为人父的喜悦的。
刘馨儿只是个婢女。
就如同宇文非今日讥讽他的一样,堂堂王爷,临幸了一个婢女,还让婢女先于正妻生下孩子。
这让他很丢人。
常宁对刘馨儿下了手,他刚知道时,虽然有些不悦,但很快,他想开了。
他本来就不欢迎那个孩子,常宁是帮了他。
思及此处,宇文期安慰着心上人:“常宁,比起那个孩子,本王更在乎你。”
“王爷……”孟常宁感动极了,扑到他怀中。
若说从前,她对宇文期只是在宇文练倒台后,无奈的选择。
那么经过今日,她的心,的确出现了一条裂缝。
除了爹娘,再没人对她那么好了。
孟常宁更加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嫁进荆王府,孟昭歌配不上王爷。”
…
今日荆王府中的闹剧,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孟昭歌从正堂走后,没去千香楼,她只是想气宇文期。
她和元惊烈,去云渺院看了刘馨儿。
刘馨儿还没醒来,昏睡到了晚上。入夜时,忽然流着泪醒了,一醒来,就喊:“娘娘,娘娘。”
孟昭歌正守在外面,听见声,连忙进去。
“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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