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孩儿。思忖的片刻才终于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现在的U17已经不是我们那时候的U17了吗?”
不二轻轻点头。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乱的让人糟心。打个比方,它就像是一个溃疡,已经长到了必须采取措施的时候了,但是不管怎能做都有一定的风险性,如果成功了我们会迎来一次大的改变,但如果失败了,今年的这些选手们将没有机会再参加世界杯,这是一场赌博。关乎整个青少年网球的赌博。”
“也关乎你自己的前途吧。”不二笑着说道:“你把话说的这么委婉,就是不像让我牵扯进来不是吗?你们上次开会的情形我还记得,那几个没什么作为的教练自那之后我再也没看到过,大概率是被神教练劝退了吧。其实有些事情我私下里也了解了一些,现在的U17和之前的确实不一样了,这是一个难以闭紧的环,除非有外力来干涉。你把我带进这里来其实也是想有一道保险,希望在真的出差错的时候我能够代替你承担起整个球队的责任。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今年没有办法参加世界杯,你和渡边教练都不能全身而退,即便是神教练已经让你们尽量不参与进来,但是教练的责任你们摘不干净,这就是你们的弱点。”
手冢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很单纯呢。”
“你干嘛这么别扭啊,不是说把背后交给我嘛,那就付诸行动啊。”不二站起身拉着手冢走到窗前,正好看到两个球员在互相加油打气,这两个人明天将面对面的站上球场。“大家都在努力,我们可不能辜负他们。”
手冢点点头。背负了太多人的未来,他又怎能不有所顾虑呢。
“好啦!”不二露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微笑,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总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会过劳死的。至少信任一下别人,试着放手。”
“嗯,也是啊!你说得对。”手冢苦笑着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孑然一身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现在即便是想放手,心里也未必放得下。
他也知道这样不行,但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不二并未留在训练中心,而是早早的离开了。手冢虽然有些失落,但并未明显的表现出来。他就是那种可以随时将情绪控制的恰到好处,认真面对眼前的事物的人。
选拔比赛从一开始就有了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这场比赛对每一个想要留下来的球员来说都至关重要。
比赛采取分组制,第一轮比赛结束之后,每组剩下的人将进行团体比赛,正式决定能够留下来的人。
上午的比赛进行的非常顺利,有欢笑有失落,但每一个人都遵守着竞技体育的精神,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年们背着梦想继续向前,又或者将自己的梦想托付给同伴,又或者选择重新开始。但是不管哪一种都是值得赞扬的。
看着这些在球场上拼尽全力的少年们,手冢也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小时候总是觉着什么样的球自己都能够打回去,不管多严格的训练自己都能够完成,随着慢慢长大,需要考虑的事情变多了,但是那颗热爱网球的心始终没变,那执着的理想也没有变,除了胜利别无他求。
或许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他的目的也很明确,重振日本网球,他将成为站在幕后的创造者,重新创造出日本网球的黄金时代。那些扛在肩头的责任应该成为动力,就像他曾经背负的东西一样。
或许以前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这样想着,他感觉有些释然了。
然而就像当初与冰帝比赛时一样,即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有些东西也难以预测。
手冢不知道的是,总有人对和谐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