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和翰林也都互相见过,但气氛依旧显得非常紧张,好像有一股火药味儿一点即着。
许多人放下了酒碗和快子,向柯家人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敢问柯先生不远万里来到苏州,所谓何事?”叶惊鸿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柯长志倨傲道:“柯某来此,是调查我家柯鸿修文胆碎裂一事,还请叶先生念在两国友好的份上,能够给我们柯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话音落下,叶惊鸿流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你想要什么交代?”叶惊鸿目光一凝。
“请问杜宁是哪位?让他出来见我。”
柯长志的语气彷佛带着些许命令,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很不爽。
同时,柯鸿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很快就发现了杜宁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迸发出了愤怒的光芒。
杜宁缓缓起身,走出来说道:“杜宁在此,诸位找我何事?”
“原来你就是杜宁,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算勇气可嘉。”
柯长志看着杜宁说道:“杜公子,我想问问你,柯鸿修的文胆可是你撞裂的?”
杜宁脸色微微一变,缓缓说道:“柯先生误会了,龙舟战那一天,我并没有撞裂柯鸿修的文胆,他是因为龙舟战失败承受不住辽国人的谩骂而自行碎裂的。”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
“大胆!竟敢如此污蔑我柯家!”
柯家人纷纷怒喝,一个个瞪大眼睛,非常的愤怒。
身为辽国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却被辽国人的民心碎了文胆,这对柯家人而言是奇耻大辱,也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杜公子,事已至此,你还在狡辩?”
柯长志冷笑道:“柯鸿修,你来说!”
“是,叔父。”
柯鸿修指着杜宁,恶狠狠地说道:“在龙舟战那一天,我的文胆就是被杜宁的文胆撞裂的,是他害我成了没有文胆的举人!”
杜宁恍然大悟,才知道对方是来进行强行的“纠正”,将辽国人谩骂柯鸿修致使其文胆碎裂的锅,强行扣在杜宁的头上,以保住半圣世家的颜面。
“放屁!”
岳天一起身指着柯鸿修说道:“没想到堂堂半圣世家的读书人竟敢如此颠倒黑白,龙舟战那一天,全城百姓都被看着,你的文胆就是被你们辽国人骂碎的,居然反过来污蔑杜宁,真是禽兽不如!”
“放肆!”
柯长志目光看向岳天一,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好胆!”
岳天一冷笑道:“竟敢在苏州跟我如此说话,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们走不出苏州城?”
“哈哈……”
柯家人放声大笑,彷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说什么?一句话让我们走不出苏州城?”
“区区一个大学士而已,竟敢在大儒面前如此狂妄!”
“可笑!可笑!可笑!”
岳天一轻轻扬手:“来人!”
话音落下,数十位翰林勐然站了起来,他们的文宫中散发文宫古剑的气息,已然锁定了柯家人。
这些都是兵家翰林,他们的文宫古剑身经百战,一旦出鞘,势必见血。
柯家人纷纷变了脸色,也有人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可是半圣世家的人,难道岳天一真敢一声令下,让他们走不出苏州城?
且不说结果如何,一旦岳天一下令开打,简直就是在抽半圣世家的脸。
“放肆!你敢!”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冲动!”
“都给我住手!”
柯家人纷纷怒喝,不是他们怕了,而是他们实在不想让柯家人刚到苏州城,就被云国人用文宫古剑赶出去。
那样的话,他们将会成为诸国读书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柯鸿修指着岳天一说道:“叔父,他就是岳天一,龙舟战那天,就是他打碎了我两颗门牙!”
柯家人勃然大怒。
柯长志目光锁定岳天一,缓缓道:“好大的胆子,我柯家的人也是你能够欺负的?身为堂堂大学士,掌管苏州兵马的大将军居然以大欺小,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
“没错,柯鸿修就是打我的。”
岳天一犹如居高临下一般蔑视柯长志:“你,能奈我何?”
“你……”
柯长志面露怒色,但他又意识到岳天一是兵家人,人家只讲对错,不讲道理。
只要是对的,岳天一就会去做,才不会去跟你讨论什么道理。
云国人面露讥笑,这就是俗话说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