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脸色很难看,这还是第一回一个下人敢给她没脸,可对方是六皇子身旁的嬷嬷,她是敢怒不敢言。
李嬷嬷实在瞧着她碍眼,索性就开口赶人了。
“夫人这档子该忙着的吧,就不劳您在此陪着我一个老婆子了。”
然后她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些黄金都是我家殿下给孟大小姐的,夫人可别跟那些小家子气没眼力劲的当家主母一般,想要从儿女身上掏银钱。”
然后他又嗔怪得对着孟晚秋说:“听我家殿下说您如今脑袋清明了,你可得把眼睛睁大,把人给看清了。”
柳氏心中的怒火就要迸射而出了,这个老虔婆仗着自己是六皇子身旁的人,就这般羞辱她这个将军夫人。
若是府中下人,她早就给她十个大嘴巴子,或是杖毙了去。
可过几日赏秋宴,她还得让孟晚秋带着她的烟儿一起参加,怕这老虔婆上六皇子那上眼药。
她也只能极力隐忍。
她的手心握得极紧,面上却还是端着笑道:“晚秋,我前头的确有事,就劳你好好照顾李嬷嬷了。”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这老婆子气吐血。
孟晚秋刚刚听着李嬷嬷毫不客气的直怼柳氏,心中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宫里来的嬷嬷果然战斗力爆表!
柳氏就像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狐狸,孟晚秋不自觉的嘴角带上了笑。
柳氏走了,孟晚秋让六儿给李嬷嬷沏了茶。
李嬷嬷接过茶,品了一口,而后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受苦了。”
“你外祖母当年离开京城之时,还特地来寻过我,让顾着些你娘亲,却不曾想你娘是个福薄的。”
“留下一对儿女便自己撒手人寰了,我虽在宫中当差,看着体面,却也无法把手伸进将军府内院。”
别说她了,之前的孟晚秋对她娘和外祖家是一点印象都无,只知外祖家在千里之外的衍州。
见孟晚秋露出疑惑的表情,李嬷嬷才解释道:“我与你外祖母是嫡表姐妹。我家兄弟姊妹太多,为了贴补家用,我就进了谢府,就是如今昭妃娘娘的娘家。”
“自六皇子殿下诞下,我便做了殿下身旁的主事嬷嬷。”
原是有这层关系,难怪她这般维护自己,一点好颜色也不给柳氏。
孟晚秋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得对李嬷嬷行了一礼:“给姨外祖母请个安。”
听得孟晚秋喊她一声姨外祖母,李嬷嬷顿时热泪盈眶。
口中直呼:“好,好,好孩子。”
她这一辈子未嫁,家中姐妹的子侄皆在衍洲,却是从未听过小辈这般喊过她。
她执起孟晚秋的手,从手中退下一个玉镯:“这是我在宫中得来的赏赐,今日便送你,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姨外祖。”
孟晚秋也未推拒,“长者赐不敢辞,晚秋多谢姨外祖母。”
李嬷嬷欣慰得拍了拍孟晚秋的手,“既你叫我一声姨外祖,我便多说两句。”
“外头都传你被三皇子退婚,闲言碎语诸多,你切莫因此伤怀。我活了大半辈子,虽膝下无儿无女,但在谢家那样的府邸,我懂的了,女子并非嫁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谢府中也有几个终身未嫁的姑娘,但都活的恣意,她们个顶个都是自立之人,掌管钱粮铺子,四处游历经商,好不快活。”
似乎是想起在谢府的生活,李嬷嬷由衷的怀念。朝灵帝是个开明的君主,并不反对女子抛头露面,是以谢家不论男女,在经商上都能独当一面,才能积累起那泼天的富贵。
李嬷嬷又道:“你才是这将军府的正经嫡出小姐,你得拿出你嫡出的底气来,否则更让人欺负了去。”
感受到李嬷嬷的善意,孟晚秋有些感动。
“是,晚秋知晓了,谢谢姨外祖母提点。”
“晚秋曾经脑袋混沌,并不太知晓事,如今已然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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