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箫的话让叶盛玄脸上轻松的神情在瞬间消散无踪。
他捏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似乎正在纠结。
片刻之后,他道:“我八百里加急给主子,看她如何说。”
“来不及了!”
沈南箫脸色煞白,“我且问你,这罪己诏出了几日了?”
“今日刚好第六日。”
闻言,沈南箫踉跄的后退一步,“你必须马上放了我,否则,她必死无疑。”
叶盛玄看着眼前的沈南箫,思虑了片刻,他道:“那我怎知你会不会回去置她于死地?”
“我不会!”
“呵呵!”叶盛玄冷笑一声,明显的不信,“她骗你至此,又将你软禁在这梁州之地许久,我不信你是什么圣人,会半点怨气也没有。”
沈南箫还想要说什么,叶盛玄却是直接打断了她。
“从我们随她走上这条路开始的那天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如果这一次我们败了,那也是他顾氏气数不绝,是我们命该如此。”
“据我所知,相国与她并无什么天大的交情,值得让你这般相救,我自会带驭冥军前去支援。”
话落,叶盛玄转身便要走,却又再一次的被沈南箫叫住。
“你难道想要看到饿殍遍野,血流成河的局面么?”
“摄政王手底下的军队并不比驭冥军弱,最坏的结果也只会是两败俱伤。”
叶盛玄微微侧目,半点也不为所动。
“他顾氏能坐稳这个帝位,难道就没有流血和牺牲么?”
叶盛玄轻哼一声,吩咐道:“看好沈南箫,其余人点兵随我出发。”
……
叶盛玄去的匆忙,而此刻的大殷早已经被围的犹如铁桶一般。
顾留名带去的人不由分说便包围了皇宫,谁也不许进出。
他则孤身一人褪去身上的铠甲,兵器,毅然决然的走进了昭德殿。
他刚一进去,那殿门便被人给迅速的关上。
他环视殿内,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坐在案桌前的顾庭芳身上,他的身边,则是一身华服的殷鹿竹。、
顾留名目光在俩人之间穿梭了片刻,随即便跪了下来。
“老臣拜见君上,君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不必多礼。”
顾留名站了起来,他再次环视殿内,却没有见到丝毫不妥,这才询问道:“君上近来可一切安好?”
顾庭芳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他感受到身后那抵在他腰间的锋利匕首,只要他说错一句话,那匕首便会迅速扎进他的身体。
于是,他轻咳一声,“一切都好,劳烦了皇叔了。”
顾庭芳的话让顾留名心中警铃大作,自己这个侄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客气的人。
若他当真无事,见自己这般领兵包围了皇城,定然会大发雷霆,不会这般冷静。
脑中的那根弦突然就连上了,他迅速的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朝着殷鹿竹掷了过去。
后者一个转身躲过,也就在这一瞬间,顾庭芳终于脱离了她的掌控。
顾留名盯望着殷鹿竹,目眦欲裂,“果然是你在捣鬼!一个区区女子,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