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然而他还是强作镇定,看了一眼差点坐到地上的卡列琳娜。
“当然有。”
终于在价格喊到二十万时,尹秀举手。
罗维低声道:“她是一个女生,你下手轻点。”
显然她被尹秀的手段吓怕了。
钱对于吸血鬼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啊,你以为我们就不用吃喝,白天躺棺材里,晚上就到处找人咬脖子,这样就行了?
“喂1
【这两个王八蛋拿钱不当钱了?】
“那要是我直接跟拍卖行说,你们两个身上根本就没钱呢?你猜拍卖行的那些拳手,是不是摆着好玩,跟你开玩笑的?”
她瞪大着眼睛,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惊讶,难以掩饰的惊讶。
洗完澡的劳拉芳娜,累积的疲劳和身上伤势都消散一空。
但是几个月前,那个王八蛋的公司突然投资失败了,学人家玩股票期货,损失了一大笔钱,把整个王八蛋公司的一半都赔进去了。
“什么钱不钱的?”
然而她还是不服气,又咬着嘴唇往那里瞪了一眼。
尹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标签,满脸微笑:“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才让给你的,这两万块啊,就当做是给我们的车马费了,你说合理吗?”
“二十一万,那位先生出到了二十一万!还有更高的吗?”
卡列琳娜牙齿发痒,然而也还是保持着笑容。
他虽然是罗刹,但并不是吸血鬼。
“呜呜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却成了一个穷光蛋,从此告别优哉游哉的悠闲生活了。
远东的那些国家,要打个仗,组建军队都得靠他提供装备,不然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打不起来。
“像这样的大场面,可比捉贼有意思多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说回去就回去?”
“你说的?”卡列琳娜重复一遍。
罗维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显然没有说大话。
尹秀抬手,劳拉芳娜话还未说完,连花瓶都丢在一边,赶紧双手护住头。
礼仪模特托着盘子来到两人面前。
尹秀切了一声,“拍卖行从波斯人手里将这个花瓶抢走的时候,付钱了吗?”
罗维靠在沙发边上,将视线盯着墙上的劣质油画,并不敢直视她。
而且他们两人上一次见面其实还是在一个世纪之前,劳拉芳娜也只在七年前回过一次敦灵,然而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原来如此。”
她一手拿着毛巾擦干头发,一手拿着手中的信纸,神情颇为伤感。
尹秀优雅地点点头,起身离开。
“二十三万!恭喜这两位先生1
“所以我才说你应该多出来长长见识嘛。”
紧接着克虏伯那个王八蛋就跑路了,后来我又听说那个王八蛋被另一个王八蛋给杀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反正我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什么都没了。
“二十三万!二十三万!新的最高价,这个月以来,柏灵从未出现过这样高的出价,今晚,光采灿烂的今夜,还有更高的出价吗?”
“虽然很遗憾,但人有生老病死,你的父亲,尼古拉斯伯爵走的很安详,还请节哀顺变。”
“这可是夏奈尔。”尹秀皱眉。
“可以,二十五万1尹秀咧嘴道。
所以此刻,对于劳拉芳娜来说,自己父亲的死讯,还比不上失去了一个古董花瓶来的重要。
照理说,你应该是一位富婆,家财万贯的贵族小姐才对。”
卡列琳娜不甘心地喊了一声,“真的没的商量了?”
我们也是需要钱的啊王八蛋1
两人正沉默时,尹秀已推门进来了。
“妈的,果然不能跟女人讲义气。”
她随手从侍应生那里拿过一杯香槟,端在手里,远远跟着尹秀和罗维,看起来像是一位正在欣赏今夜景色,陶醉于舞会之中的贵族小姐。
他手一甩,一样东西从手里隔空丢向劳拉芳娜。
尹秀和罗维并不显得惊讶,仍旧站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未变化。
劳拉芳娜又低头欣赏起这个花瓶,“一个月前,我看到宣传画报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买下这个花瓶了。”
尹秀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那杯沉甸甸,随时要溢出来的香槟,猛灌一口,长出一口气。
尹秀将盘中代表着花瓶的标签拿在手里——在未付款前不会拿到实物。
劳拉芳娜跪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十分崩溃。
叫喊声中,卡列琳娜从坐席里往外望去,看向出价的方向,便看到罗维和尹秀正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地悠闲。
卡列琳娜眨了眨那美丽的眼睛,“我是一个淑女,我又没有拍下这件藏品,即便他们知道我是走错了路,误入这个舞会的。
于是在嘶吼一声后,卡列琳娜扑过来,伸出雪白的手,红色的指甲抓向尹秀。
所以并不知道在吸血鬼漫长的生命之中,分别和失去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尹秀将酒杯递给罗维,“先喝口酒,我们等下半场再出手。”
“怎么,你以为我们两个是什么穷鬼不成,二十三万,我掏不起啊?”
卡列琳娜被尹秀一下按进墙里,碎石飞溅。
他这时候的气度颇像那些上流阶层终日玩耍,流连于夜总会和女人之间的公子哥,使人由衷相信他的承诺。
“二十一万三千,这位女士出到了二十一万三千1
“这有什么关系?”
今晚的月色很美,卡列琳娜在月光之下,头发披散开来,在空中飞舞。
在如墨水一般深沉的黑暗之中,唯有一扇窗户还能透进月光。
“二十二万五千1
无奈,他和罗维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她哭完。
直到劳拉芳娜红肿着眼睛抬头时,尹秀才问她:“要不要跟我们回敦灵去?”
这便是“永生”带来的酷刑,吸血鬼成了时间长河里的旁观者,见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逝去,自己喜欢的东西消失。
轰隆!
然而尹秀只是抬手挠挠头,无奈道:“你也别当我是天生暴力狂啊,我不喜欢打女人的。”
“……”
劳拉芳娜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感觉里头好像少了一块骨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