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杀他们,因为在龙脉面前,别的目标都已变得毫无意义了。
所以,我们现在只管往龙脉去,其它的……”
白莲圣女忽然有意无意看了白礼一眼,“左贤王,你怎么看?”
白礼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白莲圣女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当然赞成:“我们眼下确实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说着他环视众人,“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犹豫了,还走得动的跟我们走,走不动的……留在这里等着支援吧。”
他这话一出,众人便已明白,是时候要跟那些再也无法前进的同伴分道扬镳了。
然而没人愿意讲出真相,戳破这善意的谎言。
一小部分人跟受伤的同伴嘘寒问暖,说着等从这里出去以后大家回乡下看望老母,又有说托谁给家里带个口信,处置几间房子的。
要走的人和即将留在这里的伤者亲切攀谈,好像这是一次因为任务而带来的分别,不久之后他们会再次相聚,重逢,跟以前一样欢声言笑,一起喝酒,做祷告。
然而大部分人只是沉默着,不愿意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他们只是艰难地转过头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决然地转身离开。
“你不跟我们走?”
白礼看向那断臂的白莲护教法王。
“你要我跟你们走?”护教法王笑了笑。
“即便你快要死了,也还有几天的命可以活,我知道你是练过硬气功的,内力深厚,足以支撑你在死之前再带走几个朝廷的鹰犬。
你愿意出力的话,会很帮得上忙,总好过痛苦地死在这里。”
顿了顿,白礼又说道:“可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走的话,也随便你。”
“那好,左贤王,我不愿意走了。”独臂的护教法王低声道。
“为什么?”
白礼有些惊讶,这人之前还将生死置之度外,说着要为白莲教贡献所有。
他自然是相信这位护教法王的说法的,因此才对他此时的反应感到困惑。
“你也说了,怎么都是死,不管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还是什么都不做,最后都是死路一条,仅此而已。
如此的话,我突然又觉得什么都不想做了,我只想躺在这里,然后就去死,再无别的事情想做了。”
“是我的话叫你不高兴了?”白礼问他。
“我说了,不关您的事,只是我自己有了别的想法。”
护教法王叹了口气,神色间却没有哀愁,而是淡然。
“我只是觉得,差不多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想再往前走了,一步也不想了。”
“那我明白了。”
<div class="contentadv"> 白礼看他一眼,“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很快我们便会重逢的。”
护教法王惨然一笑,“左贤王大人,我倒是希望您身体健康,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因为我虽然不想再打了,然而我还是希望白莲教好,有一天你们真的进入玉京,把那位皇帝的脑袋摘下来。”
“即便真有这个机会,也轮不到我了。”
白礼冲他拱手,“再见了,师弟。”
护教法王用仅剩的一只手捏剑诀,冲他庄重行礼,“再会,白师兄……”
白莲圣女没与任何人告别,也不看伤员,只是沉默地走向黑暗。
在她一脚踏入黑暗之中时,隐约听到背后响起利刃透入体内的可怕声响,夹杂着微弱的叹息。
之前指引她进入这黑暗之中的九宫大真人,为什么消失无踪了?
她再也无法感应到那神圣的链接和预兆了,莫非九宫大师父也已将他们这些可怜的人儿抛下了?
……
任七一手抓在剑上,一手托着面前那露出缝隙的石板,手上的光源则由尹秀接着。
尹秀这时候也将一只手抵在任七背后,小心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