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沉声道:“怎么才算是站在你们这边?”
女子见她松了口气,顿时笑得灿烂,伸手递出一枚漆黑的铁片:“只消将此物放入玄天树根处,其他的自有我来安排。”
向苼接过铁片攥在手心,沉默片刻,低声道:“司无栎心狠手辣,此事我也有风险。”
女子闻言,眼眸微微睁大。
这是在要好处?
一只低贱的野游神,平时都入不了她的眼,此刻竟还敲诈到她头上了?
她心中不喜,同时又觉得正常。
在司无栎眼皮底子下耍手段,的确危险,若是这野游神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她还真要怀疑几分。
她沉吟片刻,翻手又取出一枚青色珠子,随意丢给向苼。
向苼打量一眼,越看越是眼熟。
定魂珠?不过与东景焕的那颗白色珠体不太一样,此珠泛着青色。
“此乃中品定魂珠,乃魂道珍宝,对你这等野游神的助益,相信不用我多说。”
向苼沉默地接过定魂珠。
被东洲修士抢破头的宝物,这女子随便就能拿出手。司无栎的敌人……究竟有多强?
“报酬提前给你,可莫要辜负我的信任,否则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女子抬眸,望见屋外越来越浓的白雾,身形也跟着渐渐消散,“我在你体内种了一只特殊的魇,司无栎发现不了。
你的一言一行,都会通过它传递与我,若是你敢向司无栎透露分毫,顷刻魂散。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哗——
女主言罢,大片的白雾涌来,瞬间淹没向苼。
……
向苼紧闭的睫毛颤了颤,蓦然睁开眼,司无栎探出的手掌顿时滞在半空。
“你醒了。”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向苼从床榻上坐起,摇了摇头,道:“方才忽然觉得很困,就睡了过去。”
“可是做梦了?”
司无栎语气顿了一下,又道:“我看你眉头皱得很紧。”
向苼颔首轻笑:“是做梦了,不过也不算噩梦,多谢公子关心。”
司无栎薄唇微抿:“那就好。你昏睡来得突然,之前可察觉到何处有异?”
向苼目露思忖。
这个问题,她在梦境中就想过。
她的居所在司无栎心海深处,外邪不可入侵,她是怎么中招的?
向苼目光游曳,落在箩筐上,道:“昏睡之前,我吃了一颗灵果。”
司无栎眉心一沉。
这些灵果在送来之前,他就逐个仔细查验过,并无异常。
不过向苼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一挥袖,箩筐中的所有灵果瞬间飞出,悬浮在竹屋当中。
随后司无栎又取出一支玉钗,抛出空中。
玉钗泛着青光绕着所有灵果飞过一圈,最终落回手中,安安静静,并无任何反应。
依然没有问题。
这些果子是元墨送来,对方不可能算到向苼会挑选哪一个入口,从而只对那一个下毒。
向苼在旁也看出几分端倪,轻轻出声:“没问题吗?”
司无栎没有作答,抬眸看着向苼,“你再想想,除了灵果,还有什么?”
向苼缓缓摇头,“灵果之后,我喝了一杯茶,之后就昏睡过去,并未再触及其他。”
玄天树……
司无栎眉心拧紧,神树叶不可能有问题。
“司公子不必为我忧心。”
向苼温声安慰,“兴许只是我近日修炼疲累所致,多休息两日就是。”
司无栎闻言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眉头皱得更紧。
沉默片刻,他终究是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向苼心口倏地收紧。
他发现了?
不,应该只是怀疑,否则绝不只是问问。
她……不能说。
有人在通过某种未知手段,监视司无栎的心海,否则她的存在,不可能被那神秘女子知晓。
心海何等重要,岂能容敌人手段扎根?
此事,司无栎要不知道,要么知道,却无可奈何,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对方不知她与司无栎的纠葛,只当她是偶然合其心意的野游神,这是个绝好的突破口。
她对司无栎说实话,魇兽发作,转世魂消亡事小,至多损失一段记忆。
可错过这次,司无栎下次想要找到对方的破绽,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念及此处,向苼面色故作尴尬,“梦境涉及私事,说出来怕是唐突,恐污了司公子的耳。”
司无栎负在背后的手掌悄然攥紧,缓缓吐出几个字眼:“既然如此,便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