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两眼发黑,实在撑不到体面地离场。
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重重地往前栽。
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莫名揪紧。
陆行川更是下意识的下了讲台,朝她跑了过去。
可惜,还没跑到她的面前,纪眠就落入一个结实熟悉的怀抱。
“裴……”
她看到来人,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只可惜体力不支,直接晕死过去。
裴砚看到她小腿上的伤口,心脏揪紧,直接将人打横抱走,第一时间送到医院。
伤口很长,缝合了十多针,里面还残留铁锈,很容易破伤风,打了消炎的药。
因为抵抗力差,又反复高烧,昏迷不醒。
童序去查了保洁间,找到了昏迷的裴霜霜,她体内还有残留的迷药。
纪眠因为注射的少,所以有些意识,通过自残,才得以清醒。
他手里拿着童序拍下来的照片。
自残的是一块锋利的铁片,应该是保洁捡回来当废品卖的。
上面残留着血迹,地面也有一大摊血。
她一路走到宴厅,地上蜿蜒着血迹。
滴答滴答……
他都能想象到,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在门口调整思绪,强忍着疼痛,挺直背脊,然后每一步都十分稳当地走进去,就是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狼狈脆弱的一面。
她就是这样要强,就是这样倔强。
就像是开在悬崖边,带刺的玫瑰,吸引人靠近,却又会刺伤摘花的人。
裴砚无声地握紧了她的手。
就在这时,童序告诉他。
“先生,陆少来了,他想看看嫂子的伤势。”
“他还敢来?”
裴砚赤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裴砚盛怒,挥了一拳,重重砸在陆行川的嘴角。
他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见了血,满口都是血沫。
这一次,他没闪躲。
他擦了擦嘴角。
“我没想到她会自残。”
“你口头上答应让林薇薇公开道歉,可你一直在暗中做手脚,想要保全林薇薇。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许诺?”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针对这件事,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她伤得怎么样?我只想看看,没事的话我就走。”
“你没资格看她,以后都不要来找她。”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娇滴滴的,很柔弱,很依赖我需要我。可现在……她变得我完全看不懂了。我要是知道她会自残,我一定不会做手脚。我是想保全自己的颜面,但我也没想过这样伤害她。”
“陆行川,你真可笑,你和她在一起三年,都不知道纪眠是个怎样的人!”
“想想也是,你和林薇薇藕断丝连这么多年,不也识人不清吗?”
“你什么意思?”
陆行川狠狠蹙眉。
裴砚没有继续言明,他并不想陆行川看穿林薇薇的真实面目,这样对纪眠就会有更好的滤镜,说不定会反过来和他抢人。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呢喃。
很轻的一声,裴砚却捕捉到了,神色一变,立刻焦急地入内。
陆行川想跟上,却被童序拦在了外面。
“陆少,现在她和你没关系了,她是我嫂子,是砚哥的人。”
一句话,像两把刀子扎在他的心头。
透过门缝,他看到纪眠苏醒,被裴砚紧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