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怒而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猜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能把她怎么了?”
“我杀了你。”
裴砚拳拳到肉,打得陆行川吐了好大一口血。
佣人吓坏了,一窝蜂地冲上去阻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陆行川打死吧。
有人急中生智。
“裴少,你还是先去看看纪小姐吧。”
裴砚听到这话,心脏一颤。
纪眠、纪眠……
他心里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匆匆朝着二楼走去。
他踹开了不知道多少门,一间房一间房找着,最终找到了主卧。
门踹不开,被反锁了。
他气急,狠狠踹了几脚,门锁终于松动。
他进了屋,就看到一抹娇小的身影在阳台护栏边缘,摇摇欲坠。
一楼是挑高架空层,这里是高楼,但是距离地面足足有四米多。
这要是摔下去,只怕不死也要骨折,万一伤到了重要神经,后果不堪设想。
他想要喊她的名字,但发不出声音,他不敢大声,怕吓着她。
他只能靠近。
“纪眠……不要跳,不要跳好不好?”
纪眠现在紧张得要命,她尝试开门,但怎么都打不开,只能找别的办法。
阳台外面有一个空调外机,然后还有管道。
她想翻过去,跳到外机上,再顺着管道一路下滑。
但她身后没那么好,翻过去看着脚下就开始头昏脑涨,险些踩空。
她太紧张了,都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来人了。
她突然发现有个人影逼近,以为是陆行川,心一横就纵身一跃。
但刚跳,她就感觉不对劲。
看着很近,但实际上距离很远。
完了,自己根本跳不过去。
她都没来得及看清,一个人影快速翻越栏杆,拉住了她的手。
巨大的拖拽力,让她的胳膊差点脱臼。
“抓住,别松手!”
裴砚整个人悬在护栏外面,一只手死死握住了护栏,另一只手拉住她。
“裴砚?”
她看清来人高兴坏了,眼泪都快落下。
还好裴砚常年运动,不然单臂把一个人拖上来,常人根本没办法做到。
两人终于平安地回到了阳台。
纪眠双脚沾地,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裴砚已经冲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他抱得那样的紧,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深埋于他的胸口。
她能清晰地听到胸膛之下,快速跳动的心脏,就像是打鼓一般。
他在紧张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
他声音轻柔起来,就像是哄小孩一般。
纪眠想到自己经历的一切,委屈上头,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这次的哭泣,没有声音,只有炙热滚烫的泪水。
裴砚感受到湿意,立刻松开她的身子,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草莓还有破损的衣服,心脏一紧,恨不得去杀了陆行川。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安慰纪眠。
“我来了,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漏出来的春光。
“走。”
他将人打横抱起,纪眠没有挣扎,依偎在他的怀中。
裴砚抱着她下楼,无视众人,带着她出了陆家大门。
没想到陆行川把人叫住。
“裴砚,你要记住,你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参与其中,她身上也有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