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衍那头正秘密调查下毒真相,浮婼却是趁着君王宣召后宫娘娘们侍寝却有心无力的机会向尚寝大人告假,出宫了一趟。
这段时间日日窝在宫中,她当真是要憋坏了。
虽然她住的是单独的房间,可冷不丁从自由身变成了女官,做些整日里伺候人的活计,她当真是恨不得将周钦衍给阉了。
没事折腾她,如今他报应来了不是?
没那个心思没那个能力临幸了不是?
只不过此事虽然与孙袅袅无关,却是与孙昭昭脱不了干系,到底还是涉及了诚宁伯府。老君后是坐不住的,必定是要照拂娘家,可又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交代的。而周钦衍,也是要将此事彻查的。事情的走向如何,端看查出的结果了。
*
然而,浮婼一回到浮家,压根就没心思关注宫廷里那点儿大是大非,她迅速就被鸡毛蒜皮的事儿给搅合得焦头烂额。且还和浮老太太剑拔弩张起来,那些前阵子好不容易才缓和起来的祖孙关系,也迅速化为泡影。
原因无它,而是浮老太太得知高攀不上皇家,在浮婼归家时大闹一场。
“你说说你,人家君上都为了你还巴巴地跑我们这破屋子里借宿,这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竟然还能给黄了!”
“我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临了你给了我那么点儿念想,我和街坊邻里都将大话给放出去了。可结果呢?”
“你如果不能被选上,当初还那么大张旗鼓地给淮炀侯府去当闺女作甚?我当初就该拉着你爹将你给拦下来!我堂堂老浮家的闺女去认了旁人当爹,结果不仅没混好,参与选后到后来竟被选成了个女官。且还是人家君上下的口谕单单指定了你一人,小太子还亲自来咱们书铺拉你入宫去当那女官。当时那场面,我是想都不敢想啊!街坊邻里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我这张老脸是彻底不能要了!”
试想一下,浮老太太想要的是轰动,想要的是扬眉吐气,想要的是家里能混上个皇亲国戚,想要的是能被街坊邻里羡慕。
可结果呢?
那轰动的排场不是来自于浮婼被封后或者封妃,甚至她都没能混上一个低品阶的才人选侍。咫尺之遥的后位冷不丁变成了一个不入流的女官,还那般兴师动众连晏太子都过来迎她入宫了,颇有点儿被天意玩弄的意味。
若她一开始就被下旨封为女官,那她老浮家也算是祖上荫庇,竟出了个女官。可偏偏,她是先参与选后,而浮老太太又将大话给放了出去。几乎大多数与浮家相熟或不相熟的都觉得她过了那么多轮的选后定然是能一举夺魁,封后妥妥的。即便不能封后,也能得个妃位。
结果呢?
后位没捞着,妃位也没着落,只捞着一个尚寝局女官。
君后和女官,这落差属实过大。
没有寄予希望,就没有如此落差。那天浮婼随晏太子回宫之后,浮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当然,一方面是气急攻心确实身子不适,另一方面是没脸见那些自己曾经放过大话的邻里,晕倒了事,以防瞧见他们看好戏的眼神。
活到了这把年纪,她最在意的,便是脸面,便是这些身后名了。
经了这么一遭,浮老太太对浮婼又嫌弃上了。抄起一旁的扫帚,浮老太太一手还拄着手杖,手脚略有迟缓,却还是追着浮婼跑了好几圈,最终连她的衣角都没挨着。
气喘吁吁地停下,浮老太太握紧了扫帚把,一张老脸怒不可遏:“你这贱蹄子这般没出息,让老婆子丢了脸面,如今竟然还有脸躲?你给我站在那儿!”
浮婼不是任人戳扁揉圆的性子,她指了指身上这身特意没有换下的女官服:“祖母,您瞧见这衣裳没?我好歹也算是在女官中有品阶的,您若伤了我,可是一桩罪了。”
老太太初时还真被她唬了一跳,不过很快便回过味来:“你再怎样都是我老浮家出去的女娃,是我老婆子的孙女。你没出息混不出人样儿到手的君后位置都能被人家给半道截胡了,让我这老婆子被左邻右舍的看笑话。我当祖母的教训你这个孙女,犯了那条律法?今儿个我非抽上你那细皮嫩肉不可!”
说罢便又要来抽。
于是,这一老一少再次展开追逐。
不过老太太追得吃力,浮婼则轻松应对,你追我逐的画面陷入了僵局。
浮老太太朝地上抖了三抖手杖,招呼探头探脑的浮书焌:“焌哥儿,你帮祖母按住你阿姊!”
不过是听见院子里的热闹,偷摸着伸出个脑袋打算偷觑几眼的浮书焌:“……”
既然被点了名儿,他也就不龟缩着了。
在浮老太太的眼神威压下讪笑着出了房门,浮书焌和浮婼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在院子里溜溜达达开来:“祖母,阿姊被宣进宫侍奉,好不容易才归家一趟,您就别为难阿姊了。您瞧,阿姊还特意给您带了一只玉镯呢!这水头很足呢!”
他在浮婼的眼神示意下打开搁在那藤椅上的包袱,从里头翻出一个嵌着金丝的匣子。一打开,便是一个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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