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婼觉得,浮书焌这小子就是死读书的典范,柳姨娘乳母那么简单的事儿交给他去办,竟然还能办砸了。
她恨铁不成钢:“书中的三十六计七十二谋,兵者诡道,都读到哪里去了?不会学以致用,你读来何用?”
“可我翻遍了那些书都没找到对症下药之法啊。”浮书焌捡了个柴棍儿蹲在墙角画圈圈,委屈地据理力争。
浮婼在问及柳茹芸是否和棱齐安定过亲事时,陈嬷嬷神色有异,刻意隐瞒了什么事儿。她既然选择隐瞒,那么必定是干系重大,且极有可能危及她的性命。如此之事,他怎么可能轻易撬开她的嘴啊。
再说了,要想撬开一个人的嘴,总得知晓个具体的方向。他都不知晓她隐瞒的究竟是哪方面的事,也便压根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这头浮书焌只觉得浮婼是强人所难,浮婼当即便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做攻心计。
浮婼先是在陈嬷嬷买菜的路上让两个路人唱了一出“柳姨娘的墓被人动了手脚险些被掘坟了”的戏。
随后又在陈嬷嬷心急如焚地赶去查看的半路上又让路人唱了一出“也不知是什么人会那般嫉恨一个已死之人,难道是什么人嫉妒棱三公子痴情于柳姨娘,才在死后还企图对她鞭尸”的戏。
再之后,在陈嬷嬷到达柳姨娘的墓前,浮婼和浮书焌亲自上演了一出“做好事恢复了柳姨娘的墓却不留名”的戏,并在被陈嬷嬷撞见了他们“做好事”之后,语重心长地哀叹此等事情不知何时是个头,总得绝了源头才是。
积蓄的苦痛与愤怒在这一瞬濒临顶点,陈嬷嬷一路都压抑着情绪,似在纠结。直到两人送她回了棱齐安的那处私宅,她才开口请他们进去坐坐。
而这个“坐坐”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浮婼,最终撬开了她的嘴。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动柳姨娘的墓,也没有故意损害柳茹芸的声誉。一切都看陈嬷嬷如何作想。
而陈嬷嬷,确实是如她所想将此事直接安在了柳茹芸头上。
于是,那些她有意隐匿的事,最终宁可冒着丢命的风险也要一吐为快。
浮婼和浮书焌的再度出现,以及他们对柳姨娘坟墓伸出的援手,令陈嬷嬷选择了他们成为这“吐”的人选。
直到被陈嬷嬷从角门请入了府中,浮书焌还有些难以置信。
竟……成了?
他望着浮婼那朝他挑起的眉,乍然回过神来,这法子确实是如她所说在他读的书上出现过。只不过,他死读书,从未想过在现实的案例中该如何运用。
虽是如此,他却是不服气的。
谁让他吃过的盐没她吃过的米多呢,她比他年长,多知道些不是挺正常的?
哼!
*
一路走过,亭台楼阁皆是巧夺匠心,假山花卉清幽雅致,宅中那人工挖凿的湖水让人不得不称绝,湖上水榭的布局似是模仿了定国公府的水榭,稔是眼熟。
棱三公子自从柳姨娘死后便结庐在她墓前颓废度日,之后定国公府的人趁着他醉酒神志不清将其带了回去。此后国公爷亲自出马削了这个儿子在军中的职位,将他拘在了府中。至于棱三公子这处私宅,除了几个洒扫的下人们住着,倒是没其他主子过来。
陈嬷嬷从角门将二人请了进去,边走还边压低了嗓音道:“这事儿若被老爷知晓是我传出去的,我是决计活不成的。”她口中的老爷,是柳大人。
浮书焌忙爽快地拍着胸脯安抚:“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阿姊好歹也算是君上跟前办差的人。届时直接推说是君上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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