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刺骨,血水几乎在她细细的小腿上结了冰!
舒梨也被自己的这伤口吓了一跳,大黑焦急地声音甚至带着埋怨,
“梨小姐,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呢?你跟我和顾总说一声啊,为什么还要这样坚持着呢?”
皎白的小腿,殷红的血,剧烈的撞色格外刺眼,顾诀的心口,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有点喘不上气。
“顾总,您要不背梨小姐一段路,马上就到车上了,我这就叫医生过去。”
顾诀刚要同意,舒梨的手却拽住了大黑的西服角,秀眉蹙着,咬完下唇咬上唇的唇珠儿,为难的小声哼唧,
“你背我好么?”
她眼睛都不敢抬一下,鸦羽一般的睫毛颤动着,“我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的确,同样都是黑衣黑裤,顾诀那一身,却看起来格外矜贵。
上次舒梨阑尾炎,谎报了一次癌症,耽误了人家的好事,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敢麻烦他了。
娇小的女孩儿趴在大黑宽阔的肩膀上,顾诀落在了他们身后,舒梨的裤管被撕开了,细细的小腿在风中微微晃着,一滴又一滴的血落在地上,溅起来一朵朵艳丽的花。
顾诀做事最为狠决,从没有后悔过,现在,他的心头却又被压上了几块大石头,堵得他呼吸都难了几分。
本来是下班早了,来接她,为什么要躲在门后吓唬她呢?
女孩子不像他这样的糙爷们,是骄养出来的甜白釉,为什么非要她自己走那几步,把伤口活生生扯大呢!
最让人堵得慌的,还是女孩儿趴在大黑的肩上,压低了声音,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梨小姐啊,以后疼了要叫人,先生是个好人,只是对女人粗心一些,你这样憋着,忍着,你看看现在的伤口多吓人!留个疤还算小事,要是腿上的神经冻坏了,你这条腿……”
大黑恨铁不成钢地哀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傻的小孩儿!疼了不知道叫人的么?
舒梨抱着大黑宽阔的肩膀,半张小脸拢在头发里,半张小脸靠在大黑的后背,声音又细又轻,带着委屈的哭腔,
“我……我冻麻了……”
“哎!”
大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能快点赶路回家,先找宋姨处理一下伤口。
刚到家门,就看到了五辆救护车,一群白大褂。
几个稳重儒雅的主治医师抄着手打趣,
“这顾总也不知道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娇嫩花瓶,上次阑尾炎就把全北城有名有姓的肠胃医生都叫过去了,这次说是摔了一跤,居然亲自找了院长,把整个外科诊室都搬到他半湖山庄了。”
“啧啧啧,据说是新得的高中生,看来挺受宠的啊……”
也不怪几位医生刻薄,听顾诀电话里的描述,的确只是摔了一跤而已,能有多大问题?贴个创口贴不就得了……
谁知,看到伤口后……
!
“快!”外科最年长的科室主任李主任一看舒梨的伤口,立刻收敛了不屑的神色,
“去把血液科的叫过来!”
“让他们带着激光、冷冻、微波、光动力等各种物理愈合的仪器过来!”
“还有,在血液科里实习的孩子们也一起拉过来,极少见的凝血功能障碍病,让她们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