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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把师傅请进家里,给了他一张名单,找张慧派出一辆车,拉着师傅到处给人量体,近的在魔都,稍远一点的师傅在姑苏,最远的就是姥姥姥爷了,裁缝师傅专门用了一天去了老家。
这些订单虽然下的不晚,但是师傅人家要对的起自己的手艺,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二十多套衣服,就光凭师傅和他的几个徒弟根本就做不完,后来还是找了外援才把韦欣的这个订单做完。
当送来这批衣服后,韦欣在家挨件的检查了一遍后,当场又给师傅下了一批春季的衣服订单,当时李真好也在家,当时看师傅的表情是要哭了,
师傅刚来就诉了一遍苦,为了做这批衣服,不但请了外援,自己和几个徒弟这两个个月来是天不亮就开始干活,到晚上干到半夜,可是把自己熬毁了。
应该是觉得交完这批活,想休息一下,没成想韦欣又甩来春季的订单。
要知道江南过了年就是春天,老家稍晚点,但是正月中也差不多到了春季,老人脱棉衣晚,但是这时间也还是很紧,这也难怪裁缝师傅要哭。
本来交了这批活,想着赚了一笔钱,轻松快活的过个春节,看这样,这春节,裁缝师傅还要继续奋斗了。
其实韦欣的订单对于这样的手艺作坊有点难为人,他们都是属于家传手艺,为了保证手艺,在做工上不能偷工减料,手艺活就完全是靠的功夫磨出来的,这都是时间。
特别是像这种老手艺人,只要是自己做出来的衣服,那是不容有瑕疵的,这韦欣下的订单虽然是钱赚到了,但是这累人啊!
那裁缝师傅虽然看着有点为难,但是想想这确实也赚钱的份上,是咬着牙硬接下这活,别忘了,这二十多套衣服,均价在两万左右,对于他加上五徒弟的一个作坊,每个月四十多万的活,利润在一半左右,也就是二十来万块钱,这在魔都算是高收入了,就算是给徒弟分一半,还剩十万,一年就是120万,这比以前冯瑶姐在汽车公司的年薪还要高,别忘了冯瑶姐那是属于高级人才,在魔都都算是顶层的了。
这样一衡量,这裁缝师傅也不比那些高层次人才差,看来一些手艺人如果手艺精湛,前途也不差。
不过这些年,李发现小时候的一些手艺人都没了,像是补锅修盆的。
家里的铁锅,锅底漏了,让他们给补上一块,回家照样用,别看是一块铁皮补丁,但是在炒菜时,用锅铲翻锅,根本感觉不出补丁那块有什么碍事的。
李觉得最有技术的就是盆的,农村平时用缸装粮食,搬来搬去的就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碰裂来了或者缸体碰掉一块,买一个新缸不便宜,小的要几十块钱,大的就得上百,这价钱对于农村来说不是一个小数,所以做匠的只要是到了那个村里,安下摊,最低也得连干上几天才能在换个村子。
小的时候,李就喜欢凑在摊子跟前看,只见匠嘴里叼着烟,手上轻松的用手钻在缸体上钻眼。
手钻都是自己做的,很简单,用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大约30多厘米,钻头是找铁匠给打的,能用点钢,就是简单的螺旋头,然后镶嵌到木棍的一端,另一端套上一个轴承,是用来用手掌控手钻的,可以让手钻在转动时不伤手。
让手钻能转动的是像是拉二胡的弓子,弓子不长,和钻杆差不多长,但是要细,用一根绳子的两头拴在弓子的两端,然后绳子的中间留的比较长,缠在钻杆上,这样来回的拉弓,钻杆就来回的转动,钻头就在缸上钻出一个个细眼。在裂缝的两边均匀的钻出两排的眼,匠把自己找铁匠定制的铁钯子放进眼里,这会才看出他们的技术,用铁锤把钯子敲倒,钯紧,李看着他铁锤轻巧的敲下去,铁钯子慢慢的趴到,咂扁贴紧缸体。
听着那哐哐声,还有缸体的声音,李都替匠提心吊胆的,担心那瓷缸在他的铁锤下,给敲碎了。
但是匠从来没有让李的担心成真,早晨送来的一堆破缸,傍晚时分,全都带着钯子让各自的主人拿回家,老爷们有劲的扛着回,家里爷们不在家的妇女扛不起来,就让缸上身略微倾斜,双手扶着缸沿,这样转动着,缸底转着就滚回了家,到家不管是装粮食,还是当水缸,照常和新的一样用,不漏水,至于多了几个钯子,对农民来说,没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