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我方才告诉过你,我与大勇是拜把子兄弟,楚兄不妨猜一下,我与大勇认识多久就义结金兰?”
楚云海有些捉摸不透吴天华提及此事的用意,见对方问得真切,略一迟疑便说:“总有一年半载吧……”
“长了。”
吴天华微笑着说道。
“那……两三个月……”
“长了。可劲地往短里说。”
楚云海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才相识十天半个月吗?”
吴天华开怀大笑道:“说破天恐怕你也猜不到,我跟大勇相识的当日,就一见倾心,立马结为异姓兄弟。”
楚云海半信半疑,把质疑的目光投向魏大勇,见他也不住点头,这才不由得他不信。
话虽如此,楚云海依旧不明白,吴魏二人结拜的事情,跟自己刚才与吴天华的对话,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吴天华看出了楚云海的疑惑,说道:“我看人,凭的就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从我出道伊始,这种感觉从来就没有出错过。既然我可以一眼就认准大勇是我的兄弟,那么咱们刚见面我就认为教官一职非你莫属,有何不可?”
他这么一反问,楚云海才恍然大悟。
微微一笑,楚云海话入正题:“说起来,秦团长给我发的电报,并未说清楚云华兄这边的情况,他目前在军中又脱不开身,我不方便去找他,所以就自己不揣冒昧直接找上门来了。还请天华兄示下,你找从军过的人来,究竟是要帮什么忙?”
吴天华看看左右,见客厅里并无外人,这才侃侃而谈:“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现如今到处打仗,世道混乱,我呢,在汉口有几处产业,就组织了一支护庄队,以便在乱世中保命。”
“只是我招揽的这些人,冷兵器单打独斗还行,要说开枪打仗那就纯属门外汉了。所以我就寻思着找一个熟谙军事的教官,对他们进行严格训练,这不你就来了?”
“然而,我没想到楚兄居然是保定军校出身,到我这里未免屈尊,过于大材小用了。”
吴天华虽然一眼相中了楚云海的军事素质,不过楚云海对于鬼子究竟是什么态度不得而知,一时间也不方便细问,因此他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全。
听吴天华滔滔不绝讲了一大段话,楚云海微微蹙起眉头:“护庄队……”
“正是。我在郊外有一处庄园,占地颇广,故此新近招纳了一百余人,成立了护庄队,这人也有了,枪也有了,我二弟却对我说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老百姓,拿着枪也还是老百姓,建议我找个部队出身的教官,进行军事化训练,方能提高战斗力。”
楚云海本来见魏大勇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光头锃亮的又是一个和尚,进门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都是吴天华开口,所以不免有些轻看了他。
眼下从吴天华嘴里,得知这个小和尚居然能够说出这一番话来,可见魏大勇并非井中之蛙,也是个有见识之人。
他却不知,魏大勇只不过是鹦鹉学舌,原话乃是出自國军的某个姓方的军官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