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奔腾,马蹄轰鸣,回到陆家镇时已是丑时。
刚入镇口,赤水尽数隐去,陈参陆尧远许云山也是各自前往警哨,以免齐千斩追觅杀来。
苟三舒媚儿同乘一马,马蹄践踏在青砖街巷中哒哒作响,正当苟三准备疾驰时,街道口拐角处,那算命的摊位竟是燃着马提灯,那老头子盘坐摊后打坐,假寐着。
苟三有些好奇,哪个算命先生会没日没夜的守着破摊,难不成是遇到困难了?舒媚儿也是顺着视线看过去,清晨时分所见着实不简单,侧脸看向苟三,有些询问的意思。
“去看看,如果是东厂暗哨就麻烦了,毕竟我们入镇的时间过于巧合,镇上也时常有商人去金陵走动,难免会漏写风声。”
马蹄声渐近,算命先生也是缓缓抬起脑袋,睡眼朦胧的遁声看来,瞧得驭马的苟三二人催马停在摊位前,有些疑惑的道:“小摊已打烊,二位要看运明日再来。”
老头子语气有些不悦,说完便是闭上双眼,显然是介意今晨许云山那口无遮拦。
“既已打烊何故摆着摊呢?”苟三跳下马背,顺手扶着舒媚儿下马,饶有兴致的问道。
“老夫设摊于哪好似与公子无关的吧,再者说,要不要看是您的事,愿不愿看是老夫的事,就是老夫眠于摊后,于开摊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老先生瞧着苟三衣衫沾血,老眼挑了挑,抚须摇头。
苟三会心一笑,踱了两步,道:“我看先生年迈体衰,今夜月色不明零星隐蔽,想来不时便会下雨,先生留宿街前,如是无遮雨之地,可以前去我小院,正好有间空房,虽是茅草小屋,但总比檐下避雨要好。”
见老先生犹豫,舒媚儿也是疑惑的看向苟三,苟三轻声笑了笑,附在舒媚儿耳边小声道:“把不确定因素转换成可控因素。”
苟三一语中的,舒媚儿露出含蓄笑意,看向老先生,道:“莫不是老先生怕我夫妻二人衣衫上的血迹不成?”
老先生顿时急瞪眼,道:“老夫长活七 十余载,岂是丝丝血迹便能吓住的!”
苟三也不再邀请,任由舒媚儿挽着手臂,牵马沿街行去,不时回头看,却是见到老先生边扶毛毡帽边小跑追来,追上之时拉垮着脸道:“不会坏了你夫妻二人好事的。”
舒媚儿俏脸一红,当下便是玉指拧向苟三腰肢。
舒媚儿告知老先生休息的房舍,换了被褥,或是累了,松下苟三房帘后吹灭了油灯,想来是有了第一次还想要第二次,都不削跟苟三商量的。
正当苟三冲完澡准备休息时,老先生房门忽然推开,瞧得上身赤裸的苟三,问道:“冷得慌,可有酒暖暖身子?”
“我去取来。”苟三擦干身子,取来一坛杏花酒两个陶碗,问道:“是在院里喝还是去屋子里?”
瞧着老先生坐到庭院的石桌边儿上,还不忘拿个小棉枕垫在石凳上,苟三笑了笑,道:“现已三月天,虽是夜间会冷,但不至于像老先生这样吧?”
老先生倒酒间隙,苟三已是从火房取来一叠花生米,瞧着苟三颗五颗塞入嘴,老先生馋嘴道:“快快分我一点。”
“这花生配酒,当真是天地我有啊。”清脆的咀嚼使得赖先生一脸陶醉。
又是端起碗啜了一大口,末了吧唧下嘴巴,感慨的道:“好多年都未喝这杏花酒了,只是这味道有些变了。”
苟三眸子一凝,旋即松开,他不愿意多想。
老现身注意到苟三细微的变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放
下酒碗,道:“既然公子款待,那老朽便为你测一字吧,还了你的情。”
“老先生,我不信命。”苟三饮酒摇头。
“我也不信呐,可人总是要有些盼头的。”苟三都不曾想到老先生竟然说出这番话,一个算命的不信命,那还算个鸡毛。
“盼头跟算命无关呐。”苟三顿了顿,也是不好再拒绝,道:“既然老先生都如此说了,那便测一字吧。”
指头在酒碗中沾酒,而后就着油灯在石桌上书下一个大大的“命”字,苟三伸手指了指刚书的命字,道:“烦请先生一测。”
老先生苦笑,那模样全然是责怪苟三的为难之意,不过还是观看片刻,又瞧瞧苟三面色,抚须道:“你是想窥天地之命还是黎庶之命?”
“我的命。”苟三端着酒碗,不饮也不放,含笑的看着老先生。
“公子诞于何地?”老先生追问道。
苟三淡若的眼微微眯起,半晌,道:“帝王州。”
帝王州自古有几处,长安、金陵、洛阳及现在的帝京,要说更为宽广一点,当属陇西境,饶是苟三在现代都对那所谓的陇西集团有所耳闻,如此,苟三仅说了个大概。
“呵呵,公子面相习性偏向南方,璞玉多生江南地,公子又与黎庶不慎相符,可是却落脚这小小的陆家镇,农舍为家,有道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公子,前路崎岖,何不如放下,作个平平百姓?”老先生放下酒碗,笑看着苟三,接着道:“浩然天地独自在,何故飘零血染衣,公子这命,老朽怕是解不得吧?”
“呵,好一个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好一个浩然天地独自在,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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