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口成章来。
定是巧合,说不定别人的诗正好被她偷偷读过,今日偏偏凑巧被她用上了。
“这定不是你写的诗,我不信你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出口成章不成,你若再作一首,我便信你。”
这当然不是她做的诗,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说,也就她脸皮厚,假装没听到王安石在棺材板里指着她骂骂咧咧了。
“好,那我再赋诗一首,不过若你输了,不光要和我们道歉,还要再送我十个肉包子,如何?”
那童生想也没想便应下。
苏软软微微一笑,红唇轻启。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
“好诗,好诗呐!”
不管别人如何惊叹,苏软软都神色淡淡,她又说道,“现在,到我考你了。”
不等那童生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出题了。
“有三个人一起去住店,下房要三十文钱,但是掌柜见他们可怜,便又让店小二退回他们五文钱。”
“可店小二却趁人不备,将两文钱藏进了自己的钱袋子里。只给那三个人一人退了一文钱。”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本来每个人付了十文钱,店小二又给了他们每人一文钱。”
“换句话讲,三个人每一个人实际付了九文钱,三个人加起来是二十七文钱,再加上店小二钱袋子的两文钱,统共只有二十九文钱,那我问你,最后那一文钱去哪了?”
这题可难为了这童生,他连忙向自己老爹看去,他是生意人,对钱财自然比他要精。
可看老爹掰着手指头,确是一副便秘的样子。
苏软软好整以暇的看着父子二人,好心的提醒着,“你们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哦。”
不光是他们,在场的人皆窃窃私语。
“咦?这少了的一文钱究竟去哪里了?”
一炷香的时间,那父子俩也没有算出个所以然来。
苏软软看着燃尽的香头,豁然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如何了?想反悔不成?赶紧的吧!姑奶奶我还忙着呢。”
掌柜的和儿子表情难看极了,一副想将苏软软拆骨入腹的模样。
“大家可看清楚了,这对父子出尔反尔,说话犹如放屁,压根没有诚信可言。大家记住他们的嘴脸和招牌……”
“闭嘴,不要再胡说,老子认栽了,臭丫头片子,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两人这才在围观的人起哄声中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顺便用油纸包.包了十个刚出锅冒着油香的肉包子。
这童生双眼欲喷出火来,只觉得今日被一个小妮子害的颜面无存。
看着吧,他若不出这口气,他就不是他老子养的。
一场好戏落幕,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苏软软这才低下头看着瘦弱的小男孩,见他担忧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苏软软也看到了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那是你家人?”
“是的。”男孩的目光落在顾基手中的油纸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