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神采。
田秀来到俘虏们面前,大声说道:“你们的将军是谁?”
燕军士卒中无人应声。
这时不知是哪个士兵高喊了一声:“我们的将军也许是被大火烧死了!”
“被大火烧死了?”田秀看着坐在地上的燕军士卒皱了皱眉,他拔出了腰间的湛卢剑,大声说道:“你们来到我赵国的土地烧杀抢掠,是罪不容赦的,既然我找不到你们的主将,只好将你们杀死,以此来告慰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
这一招果然有用,燕军士卒中马上就有人高喊:“将军,请不要斩杀我等!我们的,将军就在这!”
顺着燕军士兵的引导,田秀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坐在树荫下的男人身上,对方穿着一身小兵的衣服,脸上满是烟熏的痕迹,看起来狼狈不堪。
田秀示意那人站了起来,然后将他叫到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前结结巴巴的说道:“末将程前,是燕国的一名将军!”说着,他连忙摆了摆手:“将军明鉴,所有的坏事都是我们的丞相让我干的,与我无关啊!”
田秀把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愤怒的说道:“栗腹是元凶,你就是帮凶!今天本将就先斩了你的首级祭旗!”
程前听到这话瞬间被吓得尿了裤子,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田秀的大腿哀求道:“将军饶我性命,我愿为将军赴汤蹈火!”
田秀闻着他裤裆底下的尿骚味,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说道:“你真的不想死?”
程前一看似乎有活命的机会,急忙磕头如捣蒜:“将军若是饶我,小的愿为您保前马后!”
田秀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要你鞍前马后,我只要你回去给栗腹带个口信,告诉他,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程前忙磕了两个响头:“将军的话,小的一定带到!”
“滚吧!”田秀不耐烦的朝对方招了招手。
程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左右瞅了瞅,也不管东西南北,朝着一个方向就跑了出去,李牧拦住了他,指了指北方,戏谑道:“老兄,你们燕军在那边,你跑反了,你跑的那边是我们赵国!”
程前咽了咽口水:“多谢将军提醒!”
李牧踹了程前一脚:“还不赶紧滚!”
程前连滚带爬的离开以后,李牧来到田秀身侧,望着程前逃跑的方向说道:“将军,像这种货色,您为何不斩了他?”
田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种败军之将,栗腹会替我料理。更何况他回去以后肯定会添油加醋把我的话转给栗腹,暴怒的栗腹肯定会失去理智,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消灭它了。”
其余人闻言,不禁同时拱手称赞:“主君英明。”
燕军的大营。
整整奔逃了一天一夜的程前终于看到了燕军的大营,刚一看到燕军的大营,他就扑通一声累倒在地。
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立刻将他扶到了栗腹面前。栗腹的营帐中,大批燕国武将端坐在他两旁,程前的盔甲已经不见了,就连头上的发带也没了,他浑身上下满是泥泞,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
栗腹强忍着他身上散发的臭味,质问道:“程将军,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你的大军何在?”
程前看着栗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头扑在地上,哭道:“丞相,卑职无用中了田秀的埋伏,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余者皆被其所俘虏!”
哪怕栗腹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案时,他还是血压飙升。栗腹拍案而起:“什么?你把一万大军都折了?”
“是!”程前悲声应道。
“混账!”栗腹看着程前,怒气腾腾的说道:“老夫再三命人给你传信,要你听从秦朗将军的劝告,不得擅自进兵,你何故不听?”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朗不由看向程前,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程前也看了一眼秦朗,他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栗腹强忍着愤怒又跪回到了席上,他看着跪在面前的程前,说道:“给老夫如实交代,你的大军是怎么折的?”
程前咽了咽口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栗腹听的眉头紧锁,心中的愤怒也是不断上升。
“够了!”栗腹看着程前说道:“赵军有多少人马?”
程前想了一会,他压根儿就没仔细观察赵军有多少人,可是他又不能这么说。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赵军将整个柏仁团团包围,估摸着人数至少也有十多万。”
“放屁!”栗腹忍不住爆出了粗口:“赵军哪踏马来的十多万人?”
程前膝行两步,道:“末将所言,句句如是啊!要不是赵军有十多万人,末将寡不敌众断不会全军覆没。”
栗腹虽然心中还是不信赵军有十多万人,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十多万赵军没有齐军?”
程前点点头:“都是赵军!没有齐军!”
栗腹听完后,对身边的几个武士招了招手,几名武士立刻将程前拉了下去,程前急忙大声告饶,几乎声嘶力竭。卿秦站出来求情道:“将军,如今只是用人之际,不如饶了他这一次。”
秦朗也跟着站了出来:“是啊,丞相,就饶了程将军这一次吧!”
栗腹冷冷的说道:“军法无情,老夫能饶他军法饶不得他!”
武士们将哀嚎的程前拖了出去,不久以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带到了栗腹面前。
栗腹看着这颗人头,道:“来人,将他安葬了吧!”
武士捧着那颗人头下去以后,栗腹又对所有吩咐道:“二三子听令,全军抜营起寨,立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