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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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无法理解，无法做到。怎么会有能够那么傻，明知道被骗却还不顾一切地帮助她，甚至为她付出生命？明明是那么正直的，却愿意为了她的**妥协低头，去做自己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太傻太天真了！

    这样的感情，他从来没有过，也从来没拥有过……

    不对，或许……

    秦毅突然睁开眼，拿起手机，难得主动地给萧景茂打了个电话。

    “不是，别跟催命似的夺命连环call成不成？说了不相亲，大哥还没结婚呢们就着急把送出去吗？今天才二十六，再过四五年也行吧？总之让那女滚蛋，才不相亲！”电话那头传来萧景茂烦躁的声音。

    “要相亲？”秦毅挑眉，“接电话之前都不看来电显示吗？”

    “操，是啊！”萧景茂的声音一下子有些慌，“这不被老太太弄烦了没看就接了么。怎么会相亲，那些女一个个涂脂抹粉娇柔造的烦都烦死了！”

    “不烦就会去相亲结婚吗？”

    “……操！秦毅，是个男，家里有个到了三十七精/子都快老化了还坚持不结婚生子的大哥，家里总是会给找个女结婚生子的。现不愿意，早晚也会结婚的！”萧景茂明明是很冷酷地对秦毅摊牌，但声音中带着一丝讨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了。”

    秦毅说完就挂了电话，他瞥了眼小姚，小姚还那里神神叨叨地不知道说什么，应该是努力研究怎么设计形象。屋子里没有别，小姚又没听，说的隐晦一些应该没关系。

    果不其然，三秒钟不到萧景茂就打了回来，秦毅把手机换成静音，看着屏幕闪了一会儿才接电话。

    “草！”萧景茂气急败坏地说，“等说完行不行！”

    “说。”秦毅的声音依旧很冷漠，冷得萧景茂心都拔凉拔凉的。

    “……这么说可能会觉得危言耸听或者是给自己找借口，可是有件事必须承认，家里那两个尊上想捏死就跟个蚂蚁似的。包几个小情儿是男是女他们都不会管，可要真是对一个男动心了，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毁了这个让他再也没办法出现面前啊！除非乖乖听话去结婚生子，给他们一个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婚姻生活，这样外面养几个他们才会不管，否则……”萧景茂突然喉咙有些哽咽，接下来的话有点让他无法接受，说不出口。

    “否则他们会第一时间封杀，让国内混不下去。”秦毅冷静地替萧景茂说。

    “对……”萧景茂的精力充沛的声音突然无力起来，“抱歉……”

    “没有必要向道歉，知道现国内的现状，是不可能接受们的。也放心，并不是逼，也不是威胁什么，一旦家里强迫结婚时，就会自动消失，绝对不会烦。”秦毅用宽和的声音说，“虽然说过无法再承受第二次失败，可是这并不是失败，没有背叛的感情，只是形势所迫。所以不要担心，到那时也会很好，会继续演艺圈努力，让能够一打开电视电脑就能够看到。”

    只是很平静宽容的语气，却能说出这种饱含深情的话。明明说的是很残酷的现实，却让感受到那其中无比的深情。

    秦毅擅长攻击的内心，他知道这样的话会让萧景茂怎么挣扎，也知道这样就能萧景茂结婚前得到最大的忠诚和好处。而且将来萧景茂结婚时，大概正是他对他腻烦想要换个伴儿时，连甩掉他的借口都有了，实太过完美。

    谁知道对面沉默了许久，久到秦毅以为电话断线了时，才听见萧景茂好像有东西梗喉咙里一样的声音：“休想！才不会放走，才不会让走！不就是相亲结婚吗？反正现还有一点准备时间，等着，才不会结婚，才不会给离开的机会，才不会……”

    接下来的话秦毅听不到了，他脑中回荡着萧景茂的声音，突然有些不可置信。

    萧少喜欢他，这点秦毅很清楚，否则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男是不会甘愿自己身下的。但秦毅也同样知道萧景茂的感情有多廉价，因此从未将它放心上。可是现，这样颤抖的声音……

    “哭吗？”秦毅柔声问。

    “谁他妈哭！”萧景茂抹了把脸，逞强地说，“秦毅听着，是的，上了，就不要想从身边逃走，不会给第二次失败的机会！”

    “有个问题想要问。”秦毅突然说。

    “什么？”萧景茂偷偷用纸巾捏了把鼻涕，太丢了！听到老男说要他找女结婚，而老男要自己孤独一生（脑补）向上爬，爬到能让他一眼看到的高位时，他真的受不了了。老男那么好，怎么可以这样孤单一生啊！

    “如果有一天，堕落了，要杀，会帮吗？”

    “说什么呢？”萧景茂有点恼怒，老男怎么会杀，是要杀他的相亲对象吗，“好吧，会帮。”

    “如果要运毒呢？”

    “真要有那时候，肯定是被逼的吧？帮。”萧景茂几乎不思考就回答。

    “如果有要杀呢？”

    “草！灭了他！”萧景茂皱眉，老男这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难道是想将来他们俩婚外恋什么的被自己原配追杀？他拍戏拍多了吧。

    “对方太厉害，和家灭不动怎么办？”

    “去！都想什么玩意呢？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啊！”

    “回答，会怎么办？”秦毅的声音中带上一丝威严，有种逼问的架势。

    “老子帮挡枪子，总不能让死前面行了吧！”萧景茂步步逼问下毫不犹豫地回答。

    “知道了。”秦毅慢慢闭上眼，声音变得平静起来。

    他知道萧景茂并没有将自己的问话当真，也清楚现只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当真也未必做到。可是他很开心，内心深处升起一次难以理解的愉悦，那是与萧景茂交/欢无法感受到的，却比肢体接触更为快乐的感觉。

    那种他无法理解的感情，原来就身边吗？

    其实那个他完全看不起，觉得脏，又没有丁点优点的萧少，竟然是这么光明正大的且执着的一个吗？

    为什么郑阳明明当年为了理想和女友分手了，却还要回来找她呢？因为郑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分手，他的眼睛太简单，看不到女友眼中的**和算计，他只认为她们是暂时的分开，她还会等他。就像萧景茂一样，将他用来敷衍的话当成了真的，以为他当真会因为和他分开就孤独一辈子，努力奋斗也是为了他。

    为什么明明看到女友成为别的女，还要对她痴心不改？因为郑阳对女友的印象还停留过去，认为她只是被胁迫。

    为什么明知不对却还要帮女友做事？为了让她自由，为了能够让她回到过去，和自己一起那快乐的日子里。

    为什么就算到最后，一切真相大白，完全明白那女是什么货色，却还是危急时刻，什么都没想，直接去挡枪子？

    全部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

    他爱她。

    所以愿意将她的一切美化，愿意去帮助她，了解到她本性后，依旧愿意去保护他。

    这就是郑阳眼中的美好，其实他看到的全部都是真相，没有丝毫美化，但他依旧愿意去付出。

    陈旭眼中的郑阳是火团是拯救是善良正直，可是郑阳本身没有这种认知。其余时间段的郑阳是什么样子的不得而知，但《本色》中的郑阳，就是一个执着于爱情的孩子，固执并坚定地想要得到自己的爱情，当爱情彻底消逝时，他也随之消逝了。

    别眼中的郑阳以及郑阳本身，他要演绎的，是这样一个双面角色。

    “喂喂？！”萧景茂对着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电话喊，“秦毅没事吧？干嘛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少。”秦毅突然说。

    “叫什么萧少啊！”萧景茂突然十分不爽，他觉得今天的秦毅真是有问题，难道是《本色》第一天拍摄出问题了？

    “那就叫小勺吧，”秦毅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揶揄，“家叫景茂，外叫萧少，想有个自己的称呼，就叫小勺了。”

    “喂喂！这什么难听的名字啊，别以为愿意做下面的就得寸进尺了，早晚有一天会干回来的，……”

    “三年，”秦毅打断了他的话，“给三年时间，也给自己三年时间，们一起努力吧。为将来努力，为们一起努力。”

    如果这三年之内，萧景茂还能如现一般，那他也会付出相同的感情，与他一起，过他一直想要的白首偕老的生活。

    不管萧景茂那边是怎么想的，秦毅果断挂上电话，把小姚喊了过来。

    他的眼神十分坚定，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憧憬。小姚眼睛一亮！

    “知道怎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