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丝带,让他们能清楚地看见这颗枯树的全貌,“逍遥哥哥,夏杰哥哥,你们和它打个招呼吧,它和我一样,每天都在想你们呢。”
“它……”李逍遥顿时毛骨悚然,枯树会想人?那岂不是都成妖精了!
但谁让这里是仙灵岛,有小仙女也自然会有树仙了不是,所以虽然他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朝枯树挥了挥手。
看见李逍遥的表现,灵儿的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又转过头来期待的看着夏杰。
这棵枯树其实并未见过夏杰和李逍遥,它仅仅是这些年来灵儿吐露心思的一个‘树洞’,长久以来灵儿都在这里述说她的思念,以及悬挂自己的玄光镜锦囊,所以她也将这棵树看成了一个活物。
夏杰踱步走上前,伸手贴在了树干上,他探知到这颗树其实早已经几近枯死。
但由于它的树根之中沾染着一些灵儿体内的大地之力,这才让这颗枯树不生虫,不溃烂,不但能以这种残躯存活着,甚至还诞生了些许的灵智,有一股法力在它根脉间流动着。
“灵儿,这恐怕不是你给我们准备的礼物吧?”夏杰收手笑了笑。
“当然不是啦。夏杰哥哥快来,逍遥哥哥你们快看。”灵儿满意极了,她跑去在枝丫上解开一枚锦囊,松掉绳索,锦囊中自然升起了一枚泛着金光的气泡。
气泡随风而起,飞至了数米的高空慢慢扩散致脸盆大小后,才在灵儿的控制下悬停住了,里面的光芒也不断变换了起来,渐渐形成一个画面。
在一片青葱的草地上,一个穿着黑红相间的苗族服侍的小姑娘正在行走着,时不时还对着气泡的正面说些什么,这就好比是一个彩色的电视机,但只有影像,却无音频。
“哇,这是什么。”李逍遥吃惊地看着天空,对于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余杭镇小青年来说,这种‘高科技’的事物还是第一次见。
灵儿皱眉想了想,回忆起当年录制这个玄光镜时的故事了,她不由得鼻翼微动。
“这是我七岁的时候跌倒了,很痛的啊,可是我一点都没哭,因为我记得我们的约定啊,无论如何,我都要笑的……”
夏杰默然背负双手,站在一边听着和剧情中别无二致的述说。他也不由得感慨,灵儿这些年一直在仙灵岛上,实在是太过寂寞了。
李逍遥自幼有王小虎,有香兰秀兰,有整个余杭镇的人可以接触交往,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但灵儿只有这么一座小岛,只有疼爱她的姥姥和为数不多的侍女,这些在常人心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她这儿,都是值得喜、值得悲、值得记录下来,如若珍宝一般,分享给他们看。
以他们两人对爱情的付出,以及双方的态度对比来说,就会发现这根本就不均等。
李逍遥的爱要分给他婶婶,分给月如,分给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在灵儿这里,姥姥死后,李逍遥就是她的全部。
所以,夏杰看向李逍遥的目光,也带着一丝的坚定。
不管如何,这一世,他只能有这么一个老婆!什么爱妾贱婢,什么发财死老婆想都别想!无论是谁,只要敢插手,敢搞事,动那些失忆之类的下三烂手段,那就是他夏杰的敌人!
李逍遥并未察觉到背后的异样,他举头环顾四周,此刻天空上飘满了玄光镜,里面的小女孩也都不相同,记录的场景也都不一样,可以明显地分辨出她在不断长大。
灵儿伸出手指调动着玄光镜气泡移动起来,让它们一个个轮番交替在两人的面前,像是一幕幕滚动的电影荧屏环绕播放。
“恩?”
夏杰沉思间突然面前一暗,却是灵儿调皮地抛过来一个气泡。
里面的她正对着镜面,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苗族长裙正坐在梳妆台前,头上的发髻扎成团状,正在小心翼翼地画着眉毛,面相比现在要稚嫩两三岁。
“这些都是什么啊?”李逍遥伸手戳着周围的一个个气泡,颇为好奇地问道。
灵儿甜甜一笑,“这些就是灵儿十年来的生活呀。”
将十年的光阴浓缩成这不过数十枚的玄光镜,这里面真正蕴含着的不是喜悦,而是背后未被记录的,更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就如那枚石头‘种子’,她十年来日复一日地精心浇灌,每一次都不见它开花的万分落寞,就鲜为人知了。
而这石头最终开花,也是被灵儿的眼泪中的大地之力所侵染而成。
整整十年等待,最终以悲泣的泪水换得一瞬花开,到底该为花开而喜,还是该为这漫长的期许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