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亲她的耳朵。
季鸣凤攥紧了手。
曹炼一边欺负她,一把将腰牌丢了出去,守城士兵得知车里坐着的是平阳侯府世子,曹皇后的亲侄儿,立即双手奉还腰牌,放行。
马车不急不缓地驶出了城门。
曹炼同样不急不缓,直到马车走出京城两三里地,他才猛地将季鸣凤按到了窄榻上。
也幸好马车走在林间土路上本来就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否则就算路上赏灯归来的三三两两的百姓不会怀疑,赶车的车夫也要有所察觉了。
“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现在还可以反悔。”
压着季鸣凤,曹炼戏谑道,那纨绔恶霸的样子,是他从未在妹妹阿渔面前展现过的。
季鸣凤只是狠狠将他推了出去。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季鸣凤拎起放在一旁的包袱,跳下马车有些踉跄地跑进了夜色之中。
一口气跑出很远,季鸣凤才顿足回头,就见曹炼的马车已经往回走了。
曹炼真的放了她。
她真的自由了。
就在这一刻,季鸣凤忽然觉得这一路的羞辱都变成了过眼云烟,她勤快能干,只要离开京城去一个偏远的城镇,哪怕做些辛苦差事,也比被人囚禁的好。
趁天黑四周无人,季鸣凤换下身上的丫鬟衣裳,再从包袱里取出一套男装,扮作男子连夜赶路。
第二天早上,季鸣凤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她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去了集市,发现有个要去山西的商队,季鸣凤装作要去山西投奔亲戚的穷书生,询问可否搭商队的骡车同行。
商队东家上下打量她一遍,同意了。
季鸣凤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激动地都要哭了。
到了山西,再没有一个认识她的人,她就可以放心地开始新的生活了。
车队急着赶路,没事不会停下,但每过一个时辰都会停一盏茶的功夫,让车队里的人去路边解手用。
季鸣凤怕泄露女儿身,一直忍着。
可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到了下午,车队经过一片小树林又要休整时,有人要去林子里出大恭,季鸣凤便也用这个借口跟着去了。
进了小树林,季鸣凤多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寻个隐秘的位置,她面朝土路的方向蹲下。
为了装得像一点,季鸣凤故意等另一个人完事要回去了,她才跟着站了起来。
回到路上,商队东家喊住季鸣凤,说是有事问她。
与此同时,商队东家示意车队先走。
季鸣凤不懂他的意思。
商队东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搓搓手,看着面露防备的季鸣凤道:“看小兄弟生的唇红齿白的,其实是个姑娘吧?”
男人眼中的淫.邪令人作呕,季鸣凤转身就走。
商队东家跟着她,笑着跟她商量道:“看你孤零零一个人,肯定遇到了麻烦,这样,你安心跟着我,给我做小,我保证你一辈子吃喝不愁,还有银子花。”
“不必,我大哥是山西禹城知县,我过去了就是知县妹妹,会缺你的银子?”听着男人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季鸣凤冷静地道。
商队东家并不相信,反而追得更快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嚼过的米粒还多,想糊弄我?”
季鸣凤终于慌了,拔腿就跑,同时高呼救命。
车队是男人的车队,二把手已经得了东家的吩咐,要他赶车去前面的路口等。
这边季鸣凤再狠,都是一个被季家关了三年的弱女子,虽然在曹炼身边时养得圆润了些,力气也大了很多,但又怎么跑得过一个色.欲熏心的壮年男子?
没跑多远,商队东家就抓住了她,直接将季鸣凤扔到肩头,扛着往林子里走去。
季鸣凤用包袱砸他的头。
商队东家一把扯过她的包袱丢开,猴急地跑进了林子。
将季鸣凤丢到地上,商队东家便压了下来,按着季鸣凤的手哄道:“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会对你负责!”
季鸣凤拼了命地挣,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同样是好.色之徒,曹炼与商队东家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曹炼会清清楚楚地跟她讲条件,如果她不同意,曹炼不会逼她,但也不会给她她需要的帮助。
季鸣凤对曹炼委曲求全,是有所求,可是现在……
季鸣凤苦笑,准备咬舌自尽。
就在此时,她身上的商队东家突然倒了下去。
季鸣凤睁开眼睛,就见面前不是何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冷面男人。
季鸣凤并不认得此人。
黑衣男人将商队东家甩到一旁,垂眸道:“属下奉世子之命,沿路保护姑娘。”
季鸣凤刚刚绝处逢生,听到这话,心又沉了下去。
曹炼会那么好心?
果不其然,黑衣男人继续道:“世子说了,如果姑娘平安落脚,我不必露面,直接回京复命,倘若姑娘路上遇到危机需要我出手搭救,那姑娘当报答世子的救命之恩。”
季鸣凤嘲讽道:“如何报答?”
黑衣人:“世子说,英雄救美,美人当以身相许。”
好一个以身相许!
季鸣凤这才明白,曹炼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放她走!也许这商队东家都是曹炼派来的人,故意给她下一个必须报恩的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大哥不是啥好鸟,也不会洗白,大家自行斟酌要不要追这个番外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