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云海楼无语地摇了摇头,他本來还想在心里称赞一下天山八大寇这招挺高明的,可当他走到一处狭窄的巷口时,隐隐约约地听见一处民居中传來阵阵粗犷的欢笑声,以及一帮中年大汉粗重的嗓音在拍着马匹时,他顿时面露无语之色。
看來领导层再高明的决定,终究也是敌不过一帮猪一样的手下啊。
以云海楼灵慧魄境界那敏锐的六识,自然能听得出來那一帮粗犷的欢笑声中,有着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而听到这个声音后,这些中年大汉拍马屁的对象自然也是呼之欲出了
除了傲慢无礼,极好面子的温恭还能有谁。
“砰。砰。砰。”
云海楼依着钟利期交给他的暗号,按着轻重不一的节奏敲着房门,随着砰砰的敲门声一响,房屋里的欢笑声瞬间戛然而止,紧跟着便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來。
“來者何人。”
云海楼一听这满是江湖气息的问话,脸上顿时浮现起一丝无语的笑容,这样的人能够隐藏得住自己的身份才怪了。
“你怎么说话的。。”
果然,云海楼还沒來得及答话,便听见温恭呵斥那人的声音响起。
云海楼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喊道:“在下乃是任云河,特意來拜见温头领。”
“吱呀。”
云海楼话音刚落,房门登时便被打开,一个鬼头鬼脑的身影窜了出來,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一把拉过云海楼的手臂,将他拖了进來。
“任兄弟,咱们身份敏感,下次切莫在外面喊咱头领。”温恭面露恼怒之色地说道,那股不悦的感觉已是溢于言表。
“是。是。任某下次一定注意。”云海楼连忙躬了躬身,满怀歉意地说道。
“嗯。”温恭俨然地点了点头,见云海楼认错态度还算是良好,也就沒有再追究,神色一正地说道:“那任兄弟,今天因何事來此。”
“这……”云海楼故作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天山八大寇的成员,之所以做出这个样子來,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
身处敌营自然是要加倍小心,多注意一些细节自己又不会损失什么,万一自己一时疏忽害得计划功亏一篑,还将自己置于险地就相当不妙了。
“诶。”温恭略带不满地看着云海楼,板着脸说道:“这里的都是咱们天山八雄的弟兄,任兄弟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好吧。”云海楼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温恭说起了自己的來意。
“我那昭阳兄弟昨日伤情复发,看样子恐怕是再度加重了,那时天色已晚,任某也不便來打扰温头领,可实在是担心自家兄弟的伤势,故而來问一问,温头领可将我二人的來意禀告给卫头领了。”云海楼整理好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温恭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毋需担心,昨天咱已修书一封交予手下送上了昆仑山,现在算來估计咱那几位兄长应该已经快到半路了。”
“咱当你是什么事呢,任兄弟,你权且放心,日后咱们说不定也是兄弟,楚兄的事就是咱的事,说什么也能给治好咯。”温恭虽然对谁都不服气,处处傲慢无礼,可沒想到倒是个挺看重兄弟情分的人。
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清微派和天山八大寇始终不是一路人,我恐怕要愧对你这份情义啊,云海楼不免有些惭愧地想到。
“來。任兄弟既然來了,就跟咱喝上一杯。”温恭见酒席方才进行了一半,顺势邀请云海楼加入众人的行列。
“这……恐怕不好吧。”云海楼心里还想着赶紧去给赏善罚恶二位长老报信,所以听到温恭的邀请后,条件反射地就像拒绝。
可沒想到,他此话一出,温恭登时就变了脸色,沉声呵斥道:“咱的邀请你也敢拒绝。。真把自己当作和咱平起平坐的了。要不是卫大哥命令咱和你交好,你以为就凭你配和我同桌而饮。”
“咱邀请你,是给你面子。”
云海楼顿时恍然大悟,原來温恭是因为卫天的命令才会对他好言以待,难怪他今天一直觉得温恭的态度和昨天有些不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來,卫天为什么要让温恭和我交好。看重我和君可的投诚了。
他这般的枭雄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人吧。
云海楼心里瞬间升起无数疑问,不过眼下还容不得他想这许多,温恭还板着一张黑脸呢。
“头领莫怪,在下只是担心唐突了头领,绝无半点不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