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果然有着地下暗室的存在。
“咔……咔……”
随着那一小块的区域完全沉陷下去之后,方才那轻不可闻的咔咔声此刻已是非常的清楚,云海楼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七箭符的施法者一定藏在这里。
云海楼默默地运转起云中鹤舞的心法,将自己的气息完全地收敛,丹田内的元气已是随时准备破体而出,云海楼提着寒星剑,轻手轻脚地走下了阶梯。
这里应该是杨初单凭自己的力量所修建的暗道,所以两侧的石壁开凿的并不怎么规则,云海楼打开通道这么久都沒有人出现查看,想來这地下暗室应该距离通道口有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否则的话,在云海楼刚才打开暗道的一瞬间,就应该已经有人冲出來了,云海楼分出一丝少量的元气包裹在自己的脚底,尽量让自己的走动不发出任何的声响,隐匿着气息缓缓地朝着地下走去。
越往下走,那咔咔的声响也就越來越清晰,直到云海楼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那咔咔的声响已是近在耳畔的时候,这才停下自己缓缓挪动的脚步,悄悄地探出脑袋观察着拐角后面的情形。
一眼便看见身负重伤的赏善罚恶二位长老,被捆成一团扔在一旁的石壁下,而满身鲜血的王君可正无力地倒在两人的身旁。
他们果然都在这里。
云海楼眼神一凛,身体微微前倾,想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拐角外的空地应该就是地下通道的尽头了,也就是所谓的地下暗室。
在那中央的空地上,正有一个身穿银底金边圆领长袍,面相平凡的青年男子端坐在蒲团之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双手贴在腹部之上,缕缕青白色的元气从手上升起,将一张墨绿色的玉玦托在胸前。
一张反曲长弓的巨大虚影,正泛着浓烈的紫色幽光,悬停在那人的头顶之上。
紧绷着的弓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满,一支金色的精致箭矢正架在弓弦之上,仿佛随时就要猛然离弦,飞射而出。
端坐着的青年男子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嘴唇的一张一合,一个接着一个的篆字从他口中飘出,朝着胸前的墨绿玉玦撞了过去,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子一般激起道道轻微的涟漪。
即使远远地看着那反曲长弓的虚影,云海楼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死亡力量。
那墨色玉玦应该就是刘云裳口中所说的七箭神符了。
而在平凡青年面前的木几上则摆放着另外一支金色的箭矢,算上正架在弓弦上的那支,应该就是能夺人魂魄的最后两支箭了。
看來这面相平凡的青年男子应该就是我一直苦苦搜寻的七箭符施法者了。
就在云海楼确定了平凡青年施法者身份的时候,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陡然直奔云海楼面门而來,后者瞳孔一紧,來不及多想,当即便是腰身一坠,双腿猛然分开,整个人直挺挺地滑了下去。
“蓬。”
一道不知名的武器裹挟着锐利的劲风擦着云海楼的头皮飞了过去,狠狠地撞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登时便炸得一阵碎石乱飞,云海楼顾不上回头去看,便又听见身后再次响起那尖锐的破空之声。
那道不知名的武器竟是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云海楼激射而來,云海楼当即提气纵身,身形陡然离地一尺,堪堪地躲过了那道飞驰而來的武器。
云海楼身形刚一落地,那道不知名的武器竟是已经消失在了光线昏暗的过道里,云海楼沉肩坠肘,双手护在胸前,眼中已满是警惕地看着眼前昏暗的通道。
寒星剑已在他身形跃起的时候便已出鞘,紧紧地贴在他的腰间,随时准备施展兼爱非攻。
敌人的攻击來得太快,而且完全就是无影无踪,若不是云海楼经历了四倍强化的身体拥有着超乎凡人的反应和感知,单单就是刚才那一下,便足以让他身上挂彩。
而这个时候的云海楼还沒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向他出的手。
拐角外的空地上依旧只有倒在地上的王君可,捆成一团的赏善罚恶二位长老,以及那端坐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平凡青年。
云海楼的眼前除了空荡荡的昏暗过道,根本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可是云海楼并不会真地认为他的眼前空无一人,九州大地上林林总总的功法犹如百花齐放,万户千门,其种类之众多,即使是云中仙也不敢说熟悉天下武学功法。
这其中难保不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可以掩盖住人的身影。
而云海楼现在所面对的很有可能便是这样一种神奇功法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