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如此出神得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完全在下意识中又掏出了香烟,此刻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呆呆的抽着似乎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味道的这香烟。
甚至此刻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或许曾经一直以来,因为父亲的打骂与不理解,因为母亲的打骂与不理解,我将这个地方视为是比真正的地狱还要可怕万倍的,更是想过自己若有入住真正地狱的权力与入住这个家的权力,那么自己必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入住真正的地狱。
可现在我却麻木的抽着烟,正在努力思考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人生的前路真的就是一整片的漆黑,不!那是比漆黑更为可怕的存在,以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的话,我觉得那都还是不够确切与完整。
曾经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反正父亲他会打我,警告我什么事是我该做的,而什么事不是我该做的,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些了,这就好像我随意哪怕走出的任何一步,那都已经不知道是对与错。
而我轻轻抚摸着父亲留下的这张未完工的茶几,似乎是在期待父亲他能给我指一条路一般,但父亲再也不会指给我任何人生的方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空到可怕,甚至完全可以用绝望至极的词语来形容的此刻心情,这到底是持续了有多久,反正不管是舅舅还是永红姨,他们早就离开了这个母亲的家。
我知道目前这个家里只剩下四个人,母亲,我、两个妹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或者说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好是无助啊……
所以我才要不住的抽烟吧?所以我才一直又凝望着父亲他那张年轻的老相,看着那帅气的父亲在老相中的微微一笑,似乎就像爷爷那种可暖透我灵魂的微笑一般。
我就是这样麻木中消耗着时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所以时间似乎过得非常漫长,却似乎又是短暂到令我害怕。
……
也许这会已经过了很久,但也或许没有,反正此刻房子外的天色早已渐晚,我能感觉到可怕的黑夜就要再次降临这片大地之上,可我却莫名得开始讨厌黑暗,真的好害怕黑夜啊,尤其是这即将到来的黑夜之中,那可完全冰冻我灵魂的萧瑟秋风。
但现在我没有时间去思考些什么,我提着村子里大人们给我找的一个玻璃灯笼,里面点上白色的蜡烛,我是要去父亲的墓地,因为有人叮嘱过我,说前七天必须每天都要以一种比较特殊的形式,去墓地喊父亲他回家。
所以我麻木不仁的走在去墓地的路上,什么也不敢想,只是眼中的世界渐渐得,渐渐得就此变得完全黑暗,而那冰冷至极的萧瑟秋风就此也像如约一般而至,就此残忍得厮打着我的灵魂。
而我只知道自己好害怕,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即便是映入眼中这如墨汁一般漆黑的世界中,哪怕有些微弱的亮光,或许是谁家里的灯开着吧?但我也已经看不到了。
我知道墓地的位置是比较偏僻的,出了村子就再也没有行人,当然要除了我自己,我也是一路走在这漆黑的小路上,我知道身边这会已经都是些苹果树,除了苹果树以外,似乎还有些我不知名的鸟儿,偶尔的那鸣叫几声,甚至都能吓得我一个哆嗦。
或许我曾经挚爱着黑夜,甚至为黑夜深深沉迷,而现在……
所以我又点燃一支香烟,而手中原本是给父亲照亮脚下道路的灯笼,此时却好像只是在为我,而照亮着这一点点距离的前路一般,虽然这亮光微弱到可怕,但这已是这世界中唯一的光源了。
到了墓地,我看到的是夜色中那些密密麻麻的坟头,可我感觉不到那些坟头的可怕,反而是觉得自己脚下的路途才更加可怕。
我傻傻得站在父亲的坟头,借助这玻璃灯笼中微弱至极的点点亮光,真的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给父亲说着话,这是别人叮嘱我的,我知道我需要这么做的。
“爸,我来接你回家了,我们走吧。”
不知为何,完全就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像冷血动物的自己,此刻在喊出父亲这个称呼之时,突然间就感到自己心脏剧烈颤抖,很疼,很疼……
就是两腮和鼻子乃至眼睛这都,莫名其妙的瞬间酸涩至极,我紧紧咬着牙,因为我知道自己竟然流泪了,心里有种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像是害怕,又像是某种我根本就从不曾体会过得那新的痛苦。
但我没有在父亲坟头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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