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两只鼠妖吃人的场景跟这里相比,就像喜羊羊与蜡笔小新比赛开车,新老司机,水平差远了好么,保证喜羊羊连新之助君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这戏班子中,唯独一位吹唢呐的老人,吸引了鲁岐的注意,只见他丝毫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面无惧色,腮帮子鼓囊着,脸憋得通红,分外卖力,让唢呐这一乐器流氓高亢的音调远远盖住了其他声音。
再一看,鲁岐知道了,难怪人家不害怕,原来这是位盲人,不仅眼瞎,而且脸上干干巴巴,皮下面就是骨头,一共没有二两肉。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
恶心,想吐。心里想搞死这黑背大王的念头又重了几分。
喜宴大厅极为宽敞,周圈杂乱地放了一大堆桌子,桌子上摆着时令蔬果与大盆装的肉食,煮得稀烂,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肉了。大厅中央,是个凸起的高台,看样子就是一会儿成亲拜堂的地方。
这场景布置得就有些像如今办婚礼的酒店大厅,一会儿,不知道会不会有个司仪上台,叽里呱啦说一堆,直到把新郎新娘说哭为止呢。
明明挺开心的日子,非得整得不哭两个不算喜庆,鲁岐一直认为这种结婚的模式,尴尬得要死,偏偏在社会中还极为受用。
果然,在众妖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司仪,啊不,黑衣管家上台发言了。
发言的主要内容可以总结为,欢迎大家的光临,请允许我介绍下参加本次婚礼的VIP来宾:
胡六娘,也就是刚才排队时见到的美妇人;
铁将军,一位浑身干瘪,肤色酱紫,身穿制式盔甲的中年男子,骨夫人告诉鲁岐,那是只有了年头的老僵尸,刀枪难入;
灰四爷,人如其名,是只老耗子精,身材佝偻,眯缝的眼,却闪着精光,看样子就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这三人身份更高,桌子设在高台上面,上面摆的食物,看起来也更精致得多。
台下的众妖们,抡起膀子,撩开槽牙,鲸吞牛饮,肉食美酒,稀里哗啦都划拉进了肚子里。
看见他们吃饭的样子,不知道为啥,鲁岐想起了垃圾回收车,也像这样,无论什么,都一股脑地往车里装。
这满屋子的食物,吃又吃不得,不吃还不合群,鲁岐干脆拉起骨夫人,到角落里找了张空桌子,背对大厅中央,坐了下来。
也不记得是鲁迅还是莎士比亚说过,
在办大事之前,要保持低调,苟住!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鲁岐的心里越来越紧张。
大补酒已经被黑衣管家拿去奉给和黑衣大王了,不知道他喝了没有,希望他不会像吃撒尿牛丸一样将那些眼球一颗颗咬爆,不然,小白牙一暴露,自己的计划也就破产了。
直接吞就好,吞吧,求你了。
心里正念叨着,鲁岐忽然感觉芒刺在背。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只看见高台之上,身材矮小,一身灰衣的灰四爷,正似笑非笑地扫视自己,表情看起来十分玩味。
骨夫人凑过来轻轻道:“主人,那老耗子好像看上你了,他的眼神,和我相公在成亲之夜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的呢。”
正想呵斥骨夫人别瞎说,鲁岐忽然觉得身后劲风刮过,一阵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子,在山脚下,我那两个后人的死,跟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