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笛声天籁

像是许久没有说话，这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听自己叙述的人，要把自己憋藏许久的话都说出来。他缓缓道：“那飞天剑法威力绝伦，那夫妻二人修炼不久，都感到修为精进许多。并且这套剑法乃是夫妻双修，这夫妻二人本就情感笃定，修炼这套剑法之后，更是体会到了以前没有的许多妙处。”

    孔超群这时忍不住打断道：“据我了解，反是双修之术，都属邪法，听你语气，那夫妻二人也是正道中人，怎会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白衣男子淡淡看了孔超群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说道：“那是凡夫俗子的误解，可笑你身为战神，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双修之法，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乃是无上功法。“

    孔超群脸一红，那男子喝口酒，又道：“夫妻二人进展神速，约莫三个月之后，便修炼到飞天剑法最后一式，这时这对夫妻也发现了，如果练成飞天剑法，不仅修为大进，更能跳出身死轮回，与天地同寿。”

    孔超群又是一惊，情不自禁问道：“仙人不是不生不灭，寿与天齐么？为何……”那白衣男子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仙人与凡人一样，也在轮回之中，而且仙人还有劫数，只有掌握了混沌之力，才能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孔超群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白衣男子继续道：“问题便出在这最后一式上，剑法所载，这一式共分男女两式，分别是龙翔九天与凤音天籁。这二招奥妙无比，极为难练，本来依这夫妻这时的修为，就是放眼天界，也是难寻敌手。但修道之人，如何能做到全无所欲，更何况夫妻二人修炼这套剑法许久，已经沉溺其中，难以自拔。而最为重要的是，夫妻两人感情深厚，想通过这套剑法，啸傲三界，人人羡慕。于是他二人虽然修炼受挫，却总以为是自己慧根不够，而愈加勤奋。”

    白衣男子说到这，脸上肌肉忽然颤抖一下，他迎头将葫芦中烈酒一饮而尽，又道：“两人夜以继日，终于将这招剑法练成了。练成这天，满天祥云，仙音阵阵，仙鹤环绕飞舞，气势好生壮观。

    夫妻二人心里满怀兴奋，心想这下可以天涯海角，永为夫妻了。就在这时，天际忽然现出几句蕺语：混沌力出，伤心人现，蔓珠沙华，重现人间。这几句蕺语一闪即逝，之后，那女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夫妻所居之地，一瞬间生出遍地艳丽的鲜花，这花，便是蔓珠沙华。

    那男子自是满世界寻找他妻子的下落，无奈他如何寻找，却得不到妻子的任何消息。后来他才从一位仙人口中打听到，飞天剑法乃是上古黄帝遗留而下，内含混沌之力，混沌之力根本不是现下神仙所能掌握的力量，一旦拥有混沌之力，便要忍受永世的孤独与寂寞。生生世世，永受相思之苦。

    那男子自是心如死灰，天天以酒度日，浪迹天涯，心里仍盼望能听到妻子的一点消息。他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性格疯疯癫癫，亦正亦邪，天界之中，渐渐没了他的名号。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男子无意间听说妻子陷身魔界，于是仗剑闯进魔界，大杀一场，但等他好不容易闯到他妻子陷身的地方时，他妻子却早已飘然远去，只留下短短几字，相见之时，便是分别之日。

    这男子心灰意冷之下，又有些不甘，心想自己费尽千辛万苦，不过是求一聚，为何妻子会这么不理解自己。他此后走遍神州名山大泽，终于在大巴山一山洞里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原来修成飞天剑法之后，见面之日便是魂散之时，这剑法便如无底黑洞，将二人的精、气、神完全吸附其中，飞天剑法最后一式，威力最大，却也只能使用一次。剑势绵绵，一经发动，便不停歇，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力为止。

    再后来，那男子听说魔君收留了妻子，为能听到妻子的消息，他便舍弃以前一切道义法度，甘心为魔君卖命……”

    那白衣男子说完这一切，已是泪流满面，孔超群也不禁为这股痴情感动。他默默问道：“那男子便是你，是吧。”白衣男子默然不语，但从他神情来看，却等于承认一切。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象是耗尽所有精力，容颜间微微显出老态。

    那男子休息一会，又道：“忘了告诉你，我以前仙号战天，现在自号独孤子原，杀你父母的，便是本人。”他缓缓将这几句话说出来，便如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什么？”虽然早已料到眼前这男子和自己父母的死有一些关联，但绝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承认，孔超群微微一愣之后，心中便升起滔天怒气和仇恨，他召出烈阳剑，合身扑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