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招就是全局职工进行定岗定编考试,能考上的就是正式职工,不能考上的,对不起就只能下岗,连临时工都没得做。这种事显然很得罪人,否则的话不会喊了好多年都没有哪个单位真正动手,虽然上级领导一直在明里暗里鼓励下面的单位做。
看到张修远一脸决绝的样子,高友旭等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是这个傻小子胆子大,刚上任就做如此鲁莽的事,肯定搞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整下台或者灰溜溜地跑掉,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来了。担心的事自己会被考试刷下去,如果自己被耍下去,就算真有局长宝座空出来也没有他们的份。
张修远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但实在是没有办法。经过几番会议通气,最后领导们总算达成了一致:先在县局进行定岗定编考试,下面的支局等县局完成考试之后再进行:支局的人数太多,影响太大。为了团结大多数人,张修远在会上还提出了一个让他们比较高兴的方案:领导干部按职位大小进行加分,班组长加一分,副股级干部加一点五分,股级干部加二分,副科级以及以上干部加三分。另外,无论是干部还是普通职工,每年的工龄算零点五分。
愿意去三家公司的人自然网开一面,不用参加这次考试。当然这个提议无人有意见,毕竟这次定岗定编考试之所以提前进行就是赶职工过去的。
定下了规矩,下发了通知,最主要的困难由自己承担之后,张修远又玩起了失踪。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给几个副局长。他不失踪也不行,因为找他的人太多,骂人的、求情的、耍赖的都涌了过来,呆在局里别想清净一分钟,不如跑掉。既可以使自己落得清闲,又可以让下面的领导有一个推脱的理由:别骂了,别说了,这一切都是张局长定的,你们去找他。我们说了不算。
背着黑锅的张修远带着秘书拿着课题论文去了省厅——经过了市水利局领导的斧正后,这篇《当前农村水利设施的现状、难点和建议》可以说很不错了,至少在张修远看来这篇文章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张修远是从前世来的,前世的时候他就看过有关这方面的论文,琢磨过98年大洪水引发大灾难的原因和对策。有了他定的骨架,有了他定的思路和方向,其他人加入一些血肉和补充资料当然不难。再说,现在市局也好县局也好,领导们都知道这篇文章是省厅领导布置下来的,将来省厅领导肯定要看,既然张修远给了他们一个这样接近领导的机会,还能不拿出浑身解数来对待?这篇文章还在县局各部门传阅征求意见的时候,市局那些有心人就已经得到了这篇文章,就已经认真拜读了这篇内涵很有深意的大作。他们在得知张修远将让他们修改的消息后,连夜召开了会议,一边进行了认真讨论,一边请有名的水利专家进行推敲。甚至还请了省城一所著名高校的文学教授对句子、词语、标点、语气等等纯文字方面的内容进行了全面的把关。
张修远拿着这份包含市县两级水利局血汗的论文进了省厅。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这篇高质量的论文提交给石建新副厅长之后,他惊喜地说道:“好!好!真是字字珠玑,切中要害啊。走!我们一起去见厅长!”
石建新当然之所以给张修远这个课题,完全是一种敷衍,为的是给马山县水利局拨款制造一个理由,他绝对没有想到张修远还真的弄出来这么一篇大作,更没有想到他的时间这么快:这才多少天啊,人家要完成一个课题可是需要无数的人力物力,要好长时间才行。
厅长很怀疑地盯了张修远几秒,对于这个人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以前的那篇内参让他很失面子,当时国家水利部的领导问他98年发大洪水的可能性,他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有,让水利部的那位领导也只能向更高层的领导模棱两可地回答。结果98年的洪水如内参所预计的到来,让国家领导和水利部的领导措手不及。虽然部里的那位领导没有说他什么,但私下的埋怨肯定是有的,听人传言,那个领导被国家领导批评后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狗日的,老子干嘛听他的。”
这个“他”当然不是指国家领导,他不敢。不是国家领导的话,剩下的就只有他这个狗头军师了。在部里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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