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他就答应给我。我说要四分之一,他竟然给了我三分之一。呵呵,我在我爸那里说要一半,见了姓聂的还是不好意思要这么多,只敢说要四分之一。想不到这老家伙这么懂味,给了这么多,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真的要一半,说不定会把工程全交给我呢。”
曹卫东笑道:“那不太可能,人家还有无数的关系户呢。我们做事也不能做的太绝,就是他自己也未必没有插一手的意思。”
曹庆国笑道:“那还用说。听说我们在工程里要用的水泥、钢筋都要从他舅子那里进,其他地方的水泥钢筋都不能要。嗨,只要能赚钱,从他那里进就从他那里进,等我摸清了里面的门道,老子也来赚这个钱。钢筋应该是我们市里钢铁公司产的吧?我要用的话,还不是要多少就拖多少,等我的钱到手了才还给他们,他们敢放一个屁?”
曹卫东脑袋连点几下,急切地问道:“庆国,要不我们这次就从钢铁公司进货,我就不信他姓聂的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我们还在他舅子那里进水泥,算是看得起他了。真要搞毛了,我们不但不进他的货,还让其他人也进我们的货,还不气死他?”
让曹卫东惊讶的是,曹庆国竟然摇了摇头,说道:“叔,怪不得你发不了财,当不了官。现在我们门路都没有摸清楚你就野心这么大。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只有表现得老实,比其他承包商还遵守姓聂的那些规矩,他才会信任我们,才会放心大胆地让我们干,也才敢搭我们曹家的船。如果我们表现太贪了,他就知道我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不但会把我爸拉下水,还会连累他。他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呢,你不要只看着脚尖走路,我们的路还远着呢。”
曹卫东想不到自己还被侄儿教训,可侄儿说的话又有道理,他讪讪地说道:“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比我这个大老粗懂的多多了。你说的对,我们还是慢慢来,将来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庆国,等哪一天你赚了很多钱,你可要罩着叔叔,叔叔对你可是最好不过了。”
曹庆国见叔叔惊讶的样子,很是得意,很谦虚地说道:“这种浅显的道理只要你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不是我有多么精明。有时候我也觉得你们大人喜欢走死胡同,总以为你们经验足,方法好,结果呢,一样碰得头破血流。像这次钢铁公司引进成套冶炼设备,我早就提醒过我爸不要相信那个书呆子,可爸偏不听。你说一个有做官机会而不做,只知道埋在故纸堆里的家伙能有什么见识?他还不是看到对方厂商寄给他的几本书,听了外商几句奉承话就以为那套设备好?
呵呵,还是我猜对了吧,那套所谓世界领先的设备纯粹就是一鸡肋,用不能用丢弃又舍不得。到头来他自己都下不了台,还在书记办公会上做检讨。他的铁杆亲信黄宏波这个副市长更倒霉,无缘无故地得了一个警告处分。我爸的威信算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赵志峰那王八蛋也许嘴都笑咧了呢。最倒霉的是那个叫李德军的家伙,连钢铁公司副总经理都撤了。我估计他现在躲在家里哭鼻子,在狂骂张晋松那书呆子骗了他。”
显然,曹卫平没有将这事的真实目的告诉自己的儿子,以至于让儿子依然埋怨。
曹卫东听了曹庆国的话,腰杆一下挺的笔直,说道:“庆国,这次你可说错了。你爸可是一个精明人,怎么可能犯这次吃力不讨好的错误?你用脑子想一想,事情真的是你所想的这样?我只告诉你一件事,那个你认为最倒霉的李德军现在不但没有哭,正高兴着呢。”
曹庆国茫然不解地看着曹卫东,不相信地问道:“李德军在笑?一个大权在握的副经理被撤职,现在只是到了那个破落的开发区去当什么副主任,啥权力也没有,他高兴啥?”
曹卫东笑道:“他高兴什么很好想,从企业一下进入了政府,还是很时髦的开发区,只要不和你爸爸的关系搞僵,要调到其他有油水的部门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你想想钢铁公司那块地皮,想想现在钢铁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混乱样子,你就知道你爸在打什么算盘。”
曹庆国问道:“钢铁公司的地皮?那么大的面积难道我爸想让我和舅舅他们吃下来?”
曹卫东不满地说道:“不要说你舅舅他们了,他们贪得无厌,你最好离他们远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