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父目光复杂,想说什么,却见许母蹭地站起来,走到大门处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撕心裂肺的疼,许安晴揪着心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乌墨的天空,雷声阵阵。H市正是雷雨时节,这些天一直有在下雷阵雨。天空愈发阴沉,黑压压地,似乎要沉下来。
来往行人急匆匆,不少人也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
看见许家门前跪着个人,不少要经过这里回家的新老邻居不禁都侧目。
回到家,都问,“许家门前跪着的那女的是谁啊?”于是都出来瞧,“那不是许家那大女儿么?”有认识的中年妇女一拍手惊叫,“呀,回来了呀?”“那不得回来?杜家那丫头没死,这丫头也没干坏事,不回来在外面喝西北风?”
“啧啧,难道老许夫妇不让进门,为个男人做出这种事来,难怪老许夫妇生气。要我,也没法原谅啊!”“不过这快下雨了,老许舍得?”“怎么舍不得,都十来年没见了,早当没这个女儿了。”“可惜了老许那儿子,我听说可聪明的一小孩了,老师都说能考北大清华的,给他大姐给连累的,只考了个普通的一本。”
“我刚看见了,老许那二女儿抱了个孩子。都没结婚呢,就有孩子了。”“那可不,周围人都看不起,书都读不下去了。”
他们议论着,却都忘记了曾经给予了许家言语上心灵上伤害的人都是谁。
许安晴抹干眼泪,一动不动地跪着。
不知多久,她跪的脚都发麻疼痛了,雨也一点一点地下起来。先是一滴,然后噼里啪啦的,倾盆大雨瓢波而下。大滴大滴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好久不曾感受过家乡这样的大雨,她心里竟然只有满满的怀念。
“妈……真的不理姐姐么?”许安倩问道。
许母一直在家里转悠忙碌,时而擦桌子时而擦窗,时而过去逗逗孩子,时而说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许父两句。明明都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明都在心紧着外头的女儿。却都死扛着不愿意原谅。
“我没有她这个女儿!”许母变了脸色,急促地呼吸着,冲到大门处,拉开了大门冲着外头悠然亮了眼的许安晴吼道,“快滚,别挡在门口碍事。你不是要那个男的不要家人了么,滚去找他。永远也别回来了!”
许安晴愣了半晌,眼泪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地滚落,“妈……”她哽咽着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许母眼红了红,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捂着脸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许父看了许母一眼,哑声道,“让孩子进来吧,外头又打雷又下雨的……”
“不可能!”许母厉声吼道,“谁敢放她进来我跟谁急!”一边吼叫着一边回了自己的房,砰地关上门,不一会儿又听到屋里头传来了许母的哭声。
许安倩的眼红了红,轻声哄着哭泣的宝宝。
陆晨枫下了飞机,急匆匆地赶到许安晴的家。唐贵等人准备的很全,连雨伞都给他放好了。撑着伞转个弯,一眼便看到静静跪在许家大门前的许安晴。他的心猛地一个刺痛,踉跄了一下。
他艰难地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单手抓着她胳膊,“安晴,起来!打雷下雨的,危险!”许安晴愣愣地抬头,见是他,抿了一下唇,甩开他的手,沉默地继续跪着。
雨声沙沙地响着,雨点砸在雨伞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天地间一片寂静,只余了这雨声。他沉默了一会儿,一手撑着伞,跪下来。
许安晴没有看他,低道,“你走吧,这不关你的事情。”
陆晨枫没说话,安静地跪在她身边。她没有再开口说话,没有雨点砸在身上,好受许多。但因跪了近一个半小时了,膝盖疼的厉害,她虚弱地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霹……啪……轰!”
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响起,听的人胆战心惊。
大雨虽大,却也过的快。十分钟后,雨停了,陆晨枫收了伞,从包里扒了扒,扒出条干衣服来,跪在她身边替她擦拭着脸上身上的雨水。
许安晴抗拒地推开他,挪了个地方继续跪。
门突然开了,许父面无表情地走出来,他蹒跚地走过来,对着许安晴道,“进来吧。”许安晴目光悠然亮了,“爸……”许父嗓子哽着,什么也没多说,自始自终没有看一眼陆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