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量支持着此时疲惫不堪的他。
对许安晴的愧太沉,压的他有透不过气来。可这些愧,他舍不掉,慢慢地,在无数个日夜里,这些愧,连同对她的各种复杂情绪在一起,发酵成了无法割舍。他甚至觉得,只有许安晴,才能填补他越来越空的心和不完整的生命。
他没有留他的父母,毕竟父母在这里,他还会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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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晴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小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不知道,她忍不住抽泣了一下,努力地压下了。摸索着,靠着墙壁一点点地摸到门边。
门是厚重的铁门,捶在上面的时候手生疼生疼的。
“有没有人啊……开门呐!放我出去……”她已经濒临崩溃了,声音因为连续地为给自己壮胆唱歌而嘶哑的厉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呜……”她贴着铁门缓缓地滑倒,抽泣着,又渴,又饿,又怕,“我答应……我答应帮你的忙……呜……”
不知多久,门咔嗒一声,开了。
刺目的光亮争先恐后地涌进来,许安晴瘫软在地上,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紧紧地闭了眼。
“呵……早些想明白,不就是了!”凌青晖闲适地走进来。面上带着天使般的柔软的微笑,蹲下身来,揉揉许安晴的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许安晴抓住他的脚腕,哽咽着,“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家人……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不关我家人的事,你不要动我家人!”
凌青晖满意地笑了,蹲下身来,拍拍她的脑袋,“可爱的姑娘,早些想明白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不是么?”伸手,绕过许安晴的腋窝,将她扶起来,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脸,“啧啧,哭的真可怜。”
自由……许安晴目光涣散地看着那敞开的门。
“我都说过了,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作证陆晨枫当年逼你为他顶罪,十年后事发,他将你囚禁起来,逼迫你继续顶罪,而好心的我……救了你。”凌青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重复,“能做到么,许安晴?”他微微闪开身,伸手,笑着,“看到外面的阳光里了么,只要你应了,也这么做了,自由就是你的。阳光,呼吸,生命的绿色!都会属于你……”
许安晴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凌静佳的声音,“拦着我做什么,我哥在里面,藏獒又不会怎么样我!”
未知的力量突然涌向了她,她猛地挣开了凌青晖的手,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冲去。
走道,楼梯,门……越来越近了……
“抓住她!”凌青晖凌厉中透着嗜血的声音阴狠地传来。
一股力道缠上了她的头发,她徒劳地扒着墙壁,用这几日来最清晰的声音嘶吼,“静佳,救我……静佳,我是许安晴,救我……”
她敢肯定,凌静佳看到她了,真的看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凌静佳骇然之后转身跑了呢?为什么?“静佳……救救我……静佳……”许安晴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哭救着,凌静佳是她最后的希望,不要走……对凌静佳的期待中又夹着不解的疑惑。
但是,希望覆灭,凌青晖没了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许安晴,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周后法庭公诉,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你若再如此,不光是你,你的家人,也别想有活路。不要再试图逃跑,我有怜香惜玉的心,这些犬类,可没有!带下去。”
换地方了,仍旧是黑暗之地,但隐有些光亮。里面放着几个笼子,笼子里关着的是目光猩红的还未完全驯化的犬类。
凌青晖并非用于特殊用途,只是纯粹爱驯养像藏獒这样的凶猛犬类罢了。
只是这时候,用在了许安晴身上。
微微的光亮里,那透过铁笼子刺过来的嗜血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已经是他们的盘中餐。
煎熬,绝望,疑惑不解……
静佳真的看到她了,可是……为什么静佳跑了呢?她一定听到她的呼救声了……为什么呢?
“哥……哥……”凌静佳浑身颤抖着,随着凌青晖的靠近退了几步。
凌青晖皱了一下眉,大步走过去将她搂住,“别怕,静佳。哥不知道这事和你有关,否则也不会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拿来制衡陆晨枫。不过没关系,哥的计划很完美,不会殃及你的,不要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