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走了过去,坐到了徐明烨旁边,揶揄道:“过几天你就要成亲了,你是不是紧张的睡不着觉?”
徐明烨嗤之以鼻,“胡说八道!”
明玉笑了笑,渐渐的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拉着徐明烨的袖子,严肃的问道:“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按齐肃大哥说的,完全与你无关的话,那些泼皮为何一口咬定看到了你,而不是别人?”
她不是傻子,徐明烨这些日子来一定有事瞒着他们。
徐明烨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明玉还带着湿气的长发,“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他看着皎洁的圆月,慢慢说道:“十二年前,先皇派齐肃的父亲到江浙查盐税,人还没进江浙,就莫名其妙死了……齐肃的母亲受不得这个打击,没多久也没了,齐肃是他祖父一手带大的,一心只想查谁是他的杀父仇人。”
“先皇就不管吗?”明玉低声问道。
徐明烨摇了摇头,“江浙的盐税一年少了有几百万两银子,牵扯的人太多,先皇没那个魄力去管。皇上心里清楚齐肃父亲死的冤枉,然而他也不想再提这个事情,给齐肃一个六品推官,也是存在抚慰齐家的意思。齐肃便想自己查,我瞧见他和那个人先后上了楼,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便跟了过去……”
明玉这会上才恍然大悟,同时也为徐明烨拘了一把辛酸泪,怎么偏偏就他让别人给看见了呢!
“你不能把齐肃大哥说出来,对吗?”明玉低声问道。
徐明烨摇摇头,神态平静,“自然不能。”
明玉想起那两天担惊受怕,在公堂上情绪紧张起落,就忍不住委屈心酸,埋怨道:“你倒是讲义气,可你有没有想过爹娘?你若是真进大牢了,爹娘怎么办啊!”
徐明烨满心都是愧疚,拍了拍明玉的肩膀,“事已至此,即便是我说出了齐肃,也于事无补,一个人下狱总好过两个人一起遭殃,留齐肃在外面,他总不至于扔下我不管。”最后的圣旨,也是齐肃和齐大人跪在宫门前面求来的。
“那现在呢?”明玉问道。
徐明烨重新将手枕到了头后,有点老气横秋的意味,“继续查吧,谁知道齐肃还能再查出来什么,十几年前的旧案子了,当时就做的滴水不漏,齐肃能查到这个人已经极为不易了。”
然而就在明玉以为他还要继续感慨下去时,徐明烨突然转了话锋,俊逸的面容扭曲的厉害,咬牙切齿的握拳道:“齐肃个蠢货!我早告诉他查案要低调,要安静,不能心急不要打草惊蛇,这家伙就是不听!”又气哼哼的看了明玉一眼,“你们一个个平日里还都觉得他好,真真是……没眼光!”
可不是吗,从小到大,估摸着徐长谦和徐夫人没少拿稳重上进的齐肃来跟徐明烨做对比。明玉哼了回去,撇撇嘴,揶揄道:“我们有没有眼光有什么关系?傅乐梅眼光好就行了!”
徐明烨俊脸微红,趁明玉不注意往明玉额头上弹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道:“小丫头乱说话!”然而明玉却瞧见了他的耳朵根都是艳红的,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孔雀。
八月二十那日,傅家热热闹闹的办了两场喜事,大红绸缎铺满了整个傅府,娶媳妇和嫁姑娘都是同一天,前来贺喜的宾客堵的一整条街都水泄不通,站在门口迎客的傅光和傅翕脸都笑僵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送嫁的队伍绵延了有两里路。
更离奇的是,傅家今日结下的两家亲家,据说曾经还是亲家,这乱糟糟的关系叫来客们私下里津津乐道了许久。
傅家的姑娘上头有四个亲哥哥,外加三个堂哥哥,七个器宇轩昂的俊俏郎君骑着高头大马一字排开,等新郎官徐明烨来了,意思意思稍加阻拦了下,便带着妹妹送嫁去了。
看姑娘被大哥背着,盖着大红盖头坐上了花轿,马上就要离开娘家成别人家的媳妇儿了,傅夫人不舍的要命,悲从中来,捂着帕子嚎啕起来,然而嚎啕声刚起了个头,傅家的大奶奶杨氏就火急火燎的过来催了,“娘,快点快点,司马家的陪嫁先送过来了,管事婆子们都在门口等着处置,乐梅还有几样陪嫁落下了,得赶紧派人送过去,还有孙家,方家的太太也到了……”
傅太太一听头有两个大,赶紧领着大儿媳妇儿往前院里跑,连哭闺女出嫁都没空了,实在是太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