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洋,来!”
汪慧招手,把郭奋洋叫过来。
等郭奋洋过来之后,汪慧不由分说,按着郭奋洋给跪在地上。
“来,给你爸磕头!”
看到这儿,郭齐林和漕云金相视而笑。
这场面,他们熟的不能再熟了。
而且他们也知道,一旦出现这场面,那今天这逼宫的事儿,算是废了。
除非他郭德港真的醍醐灌顶,或者是把迷了心窍那鬼扔出去,不然今天这事儿绝对没门儿。
众弟子们,依旧低着头不敢说话。
而郭齐林和漕云金,只是轻叹。
他们不得不佩服汪慧,真跪得下来,也真豁得出去。
给漕云金下跪,那是他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膝盖下面垫的是尊师重道。
给郭齐林下跪,顶着的是养育之恩忠孝之道,地上铺的是伦理纲常。
现在,又给郭德港下跪。
这一把,凭的那是举案齐眉血浓于水,衬的是伉俪情深。
不过,看到今天。
抬起膝盖,掀开毛毡,撕破衬布,只能看到镶在地面上,凝在泥土里的铜臭!
它蒸腾出来的毒气,把尊师重道,伦理纲常,伉俪情深,全部染成了乌黑的金色,滴着黑水。
那黑水,更是侵蚀着每一个在她面前站着的人。
把那人沁的心麻骨酥,淌出泪去,流下血来,混着那黑水搅和在一块儿,变成那乌黑的金色,重新渗进膝盖下的土地。
只不过,郭齐林和漕云金,都走开了。
离开了汪慧面前,但郭德港,他能离开吗?
上面的石先生几人,都冷漠的注视着,他们想看看,这汪慧又能整出什么事儿来。
汪慧一手按着郭奋洋,一手撑在地上,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德港,你我夫妻一场,事到如今,我不能让你难做。”
“这是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不论如何,今天之后,我在德运社,在这个家里总要低人一等,就算别人不这么认为,我也会这样想。”
“既然德运社要更好的发展,那我就离开。”
“与你夫妻一场,我不后悔,只感觉对不起你。”
“我这里,向你谢罪了!”
说着,汪慧深深的磕了个头。
然后抬起头来,把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结婚证户口本,一股脑的塞进郭德港怀里。
“这里容不下我,我也在这里待不住。”
“奋洋还小,他得跟着我,我们,就这样吧。”
“协议书,我明天打好,你签字就好。”
“谢谢!”
说完,汪慧又按着郭奋洋磕了一个。
紧接着,强行把郭奋洋提起来,趁人不注意掐了郭奋洋一下。
郭奋洋小胖子皮薄肉嫩,一下就把他掐疼了。
“呜呜呜哇哇哇……爸,爸爸……”
郭奋洋一下子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汪慧没在意他,强行把他拉起来,脸上带着眼泪,在场的谁都没看,谁都没搭理,一手拉着郭奋洋,一手摸着眼泪,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没错,就是跑!
那速度,等郭德港反应过来的时候,汪慧已经跑到了门口。
快速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关上。
下一刻。
走廊里传来了汪慧凄厉的哭声,哇哇大哭的郭奋洋的声音,都被汪慧完完全全的压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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