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不堪称之为男人。
楚亦凡觉得背后发冷,一扭头,果然就见沈青澜托着茶碗,盯着她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剑眉微微蹙起,在眉心处拧了一个疙瘩。
她不想多招惹他,只装做不经意的挪开了视线,坐在一旁低下头做针线。坐了片刻,不见他有动静,抬眼看时,见他眉目端凝,又是一副云淡风轻、心如止水的状态,好像刚才那一瞬间不过是她的幻觉。
楚亦凡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愿意去揣摩他在想什么,但架不住他的视线不离她的左右,着实让她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灼烧感。
她放下针线,抬头正大光明的看他。沈青澜怔了一瞬,问:“什么事?”
楚亦凡尽量平静的道:“我累了,你要是还想看书,就把这灯挪过去吧。”
沈青澜放下书,道:“收了吧,我也累了。”
楚亦凡便招呼人进来收拾。知道无处可躲,再捱捱蹭蹭,也只得熄了灯****。沈青澜睡在外侧,微阖着眼,气息均匀,也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假寐。楚亦凡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绕过他,爬到床里。
轻吁了一口气,她躺倒下去,轻无声息的理了理枕头,又拉住被子盖住自己。黑暗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她差点没尖叫起来,按住沈青澜不安份的的手,道:“你不是累了吗?”其实她更想说:“我更累,能不能别折腾了?”
沈青澜的手果然就只伏在她的肋下,没有轻举妄动,他的声音却传过来:“安王就没和你交待过什么?”
楚亦凡僵了下,问:“交待什么?”
沈青澜呵笑一声道:“他和太子不和,又不是秘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极力主张把你嫁过来。”
楚亦凡沉默了一瞬,道:“没有。”
沈青澜不傻,相反还很有政治头脑,他自然猜得透安王乐见这门亲事其成的原因所在。其实安王根本不必要交待什么,养一条狗十多年,狗也会变得无比忠诚,更何况是一个人?如果她胆敢背叛安王,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
她不想掺和到政治斗争里去,但她没资格叫沈青澜也不去掺和。他本就在政治权力的漩涡中心,想躲也躲不了。
楚亦凡在心底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在黑暗里问:“你是怎么打算的?太子和安王,你站在哪一边?”
沈青澜反问:“你希望我站在哪一边?”
楚亦凡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她很想说,中立不好吗?但她也知道,没有谁会允许他这么无限度的拖延,他们之中早晚都得逼着他表态。若不论远近亲疏,只论人品,她其实还是更支持安王一点。
但沈家和太子关系一直密切,这早就不是个秘密。她若鼓动他支持安王,会不会有挑拨之嫌?说不定沈青澜能当时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奸细”
在沈青澜的催促下,楚亦凡才模糊的答道:“不知道,我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家,哪里懂得朝堂上的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别无所求了。”
沈青澜只轻笑一声,道:“只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楚亦凡的心一沉,随即咬了咬牙道:“不会的”有站队,就会有牺牲,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无力。
沈青澜忽然翻身压上来,道:“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说?”
楚亦凡慌乱的避开他的气息,道:“你有你自己的考虑,我不能拿我的喜好去扰乱你的思绪。不管你选择站在谁那边,我,我都支持你。”不支持也不行,她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由不得她。
喜好?沈青澜几乎贴住了楚亦凡的耳垂,问:“那你喜欢谁,又厌恶谁?”
楚亦凡想躲,却躲不开,只得道:“我对太子和安王都了解不多,不敢妄议,非要我说,我只能说不喜欢太子。”
沈青澜没什么情绪的追问道:“为什么?”
楚亦凡被他的气息薰的身上滚烫,只得仓促的答道:“没有为什么,女人的话岂可尽信,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考证。”
沈青澜只执着的问:“我若信你呢?”
楚亦凡呆了一瞬,道:“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娶了楚亦可。”
这是沈青澜的逆鳞,楚亦凡只等着他作色变脸,可等了半晌,也不见一点动静,不由的转过脸来打量他。夜色漆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道:“他要娶谁,那是他的权利,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