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爱跟谁勾打连环,都没关系。
但关键是,他干什么不能连累到她,他睡完哪个女人别再来找她,他跟谁勾打连环都不能叫那女人骑到自己头上。
她气恨的瞪着楚亦可远去的车辇,使劲揉着手里的帕子。
泓蓝小声道:“奶奶,大爷还没来,要不叫人去催催?”
催什么催?他爱回不回。就瞅他那模样,只怕一路同行,他也得做脸子给她看,当她稀罕呢。
何必。
楚亦凡自行上了马车,回了沈府。
沈青澜是吃罢午饭才回来的。
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去哪喝酒了。
楚亦凡只冷眼瞥了瞥,自叫芳浓、脂冷和泓蓝几个丫头服侍,她借口去做醒酒汤,躲到了厨房。
这些小事当然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厨房里的张婆子一听说要给大爷做醒酒汤,净了手,麻利的就炖上了。端了把最宽大的椅子,铺上厚厚的锦垫,请楚亦凡上座,还亲自拿了一盘上等的葡萄洗净了放到楚亦凡的手边:“这是庄子上才送来的赤霞珠,奶奶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亦凡一听倒来了兴致,不知道此赤霞珠是不是彼赤霞珠,又名加本力苏维翁。若真是,可以造葡萄酒喝了。
她在这乐不思蜀,那边栖霞院里却乱成了一锅粥,林嬷嬷打发泓蓝亲自来寻楚亦凡:“奶奶您快回去瞧瞧吧”
她欲言又止,一脸为难之色。
楚亦凡心中微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泓蓝是最稳重最有主意的了,她才特意把她留下,只带了海蔚出来,怎么连泓蓝都这么惊慌?
只是当下不好细问,楚亦凡只得匆匆回了栖霞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沈青澜醉了,又不惯于旁人服侍,不小心在净房摔了一跤。看着满地的水,楚亦凡哭笑不得。
至于的吗?不就是摔了一跤。他又不是泥做的瓷做的,摔一跤还能摔个半身不遂出来?楚亦凡见沈青澜半边衣服还湿着,背对着门躺在榻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大概觉得丢脸了,耍起了少爷脾气,不肯叫人服侍,自己也不肯换衣服。
楚亦凡打发了丫头们,自己替沈青澜寻了干净的里衣,这才坐到榻边,轻轻摇唤他:“国公爷,起来换了衣服再睡。”
沈青澜一挥手,正打在楚亦凡的手背上,啪的就是一响,他还在那不耐烦的道:“别管我。”
好像她多愿意管一样。
楚亦凡看一眼掉到地上的帕子,真想摔在沈青澜的脸上。看他醉意朦胧,眉眼分明,越发显出无力和脆弱来,又有点不忍。
他喝醉了,她何必跟他计较?他与楚亦可久别重聚,又翻覆起从前多少伤情之事来,也怪可怜的。算了。
楚亦凡叹口气,重新了条热手巾,替他擦脸、擦手,道:“衣服都湿了,这么睡也不舒服,如今都是九月的天了,若是再冻着多不划算?”
沈青澜只不理,不过这次倒还算乖顺,没做反抗。
楚亦凡哄了半天叫他换衣服,他只是不理。楚亦凡只得道:“国公爷既是不愿意起,那妾身帮你换?你若不说话,妾身便当你同意了?”
见沈青澜似睡非睡,楚亦凡便动手解开他的衣襟。好在他虽赌气,但也还算配合,总算换下了湿衣服。
楚亦凡替他盖上薄被,这才轻轻的退开,歪到临床大炕上,盖上被子看了会书,只觉困倦不堪,索性一歪头也睡着了。
等楚亦凡醒来,沈青澜早不见了。
晚间沈青澜回来的晚,泓蓝回道:“国公爷说是用过晚饭了,今天歇在芳浓的房里”她不禁替楚亦凡不值,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不屑。奶奶如此尽心服侍,大爷竟还不领情,竟然又歇在芳浓的屋里,难不成还在责怪今日与万菊园撞破了他与太子妃的私会?
楚亦凡只唔一声,道:“知道了。”并不多问,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等泓蓝走了,楚亦凡也不过是苦笑了笑。
这世上的夫妻大多如此吧?哪里真的有针不针的时候?争吵也就吵了,误会也就误会着了,冤枉或是委屈也不过就这样,哪里还能分辩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到时日已久,过去的盾已经淡化,再吵,想都想不起来为了什么,新的矛盾又已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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