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修原低头,恭谨的道:“少爷的事,奴才不清楚。”
“呵。”慕延逸淡淡的一笑,道:“也罢,既然朕来了,总要见过主人,说一声讨扰,不然,朕夜半来搅的整个萧府不得安宁,心里也不安。”
修原知道慕延逸不见到自家少爷是不会走的。他既然搜到这来,就一定是开始怀疑少爷私藏包庇慕延珏。
他不亲眼得见,怎么会甘心?
修原请慕延逸在前走,道:“请皇上先行。”
慕延逸坦然的走在前面,修原垂手跟在后面。到了一间僻静的小院,门口守着一个小厮。见是修原,再看一眼虽着普通衣饰,却掩饰不住雍容华贵气质的慕延逸,忙过来行礼。
修原问:“少爷可在?”
“在。”
“去回禀一声,说是有贵客到。”
小厮不等说话,屋里传来了萧律人的声音:“修原,请七王爷进来吧。”
修原应一声,转身看向慕延逸。
慕延逸心里暗恨,脸上却带着笑,道:“不速之客,冒昧来访,还请萧少爷不要见责。”说时举步,推门而进。
他不买账,竟然是硬脾气,慕延逸索性不跟萧律人计较。真要逼急了,自己是玉,他不过是块石头,两相权衡,还是自己吃亏多些。
屋里布置简单,一张圆桌,四把椅子,临窗摆着一张小榻。萧律人赤着上身,关键的穴道上扎着明晃晃的银针。
慕延逸怔了一下,没说话。萧律人却开始缓缓的往外启针,一根根消了毒,这才收拾放好,缓缓的整理了衣裳,转过身来,朝着慕延逸道:“七王爷,不知您夜半造访,有何见教?”
慕延逸坐下,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患了什么微恙?如果有什么不适,为什么不请个大夫,却要自己”
萧律人的脸有些苍白,额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因为不太熟悉,很多穴道掌控不好。要不就是穴道准了,力道却不适,疼的时候真疼。
饶他是个男人,还是疼的直冒汗。
萧律人拿起旁边的巾子拭净了汗,笑笑道:“萧某一介贱躯,区区小病,何足挂齿。”
慕延逸便坐直了身子,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前太子慕延珏死于非命,凶手至今还没下落,我下令封城全城搜索,就为了替四哥报仇。可是搜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我知道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分,所以,你这,是最后一家。为了不让人说我处事不公,所以特来打个卯。刚才对尊夫人多有得罪,所以特来请罪。今日天晚了,等明天一大早,我亲自来向尊夫人陪个不是。”
萧律人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七王爷办的都是国家大事,就算她受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再者,她身体不好,但凡能不见的,就都不见了,还请七王爷原谅。”
慕延逸哈哈一笑,道:“好,萧少夫妻都是大度之人,我也就不再矫情了,改日,要和萧少共饮一杯,不醉不休。”
萧律人一笑:“萧某不敢。没几日我夫妻二人即将回京,到时候在京城不见不散。”
慕延逸出了萧家,吩咐人:“都撤了吧。”
身旁有谋士上前,道:“这里不需要人盯着吗?如今满城都没有那人的下落,只有萧家未曾大肆搜查,万一那人要是就在萧家,岂不是放虎归山?”
慕延逸冷笑了笑,道:“慕延珏三番两次差一点害死他的妻子,朕不相信萧律人真的能够一点都不计较,还会反过来帮着他。”就算他真的疯了,肯出手相帮,他明着撤了侍卫,可是暗中自有人盯着。
谋士附和:“这倒也是。如今看来,嫌疑最大的,还是欧阳老王爷。再者,那个欧阳公子在江湖中也有许多的势力,如果他帮慕延珏逃命,咱们要想搜查,还真是要费些力气。”
慕延逸没言语。他已经试探过欧阳父子了,可他们全然不知情的样子,还真没证据说他们就是假装的。
可是,如果慕延珏没有依赖于这些人,他躲到哪去了?
全城搜索,都查不到他的影踪,就连出城的各路人马都没有回报可疑的人,难道他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北疆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他不能再在这耽搁下去。就算抓不着慕延珏,他也必须尽快回京。朝中大事需要他处理,那些不安分不死心一向想要拥护太子的老顽固们,还等着他回去处置呢。
必须尽快的把太子驾崩的消息放出去,好让那些老朽们彻底死心。等他们的势力慢慢分散,再一个个收拾。
那个时候,满朝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慕延珏费尽千辛万苦的回到京城,大势已去,他既无外援,又无内应,不死也再难重回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