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受了伤?他又是为谁待在这山上?
行动先于意识,她已经跟着萧律人的脚步追了上去,问:“谁受伤了?”
萧律人不回头,脑后似乎长了眼,早知道她跟上来了,便保持着不快不慢的步子,好让星移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见星移问,便道:“你来找谁?”
“我”星移被问住,一赌气,索性不说话。她找谁,跟他有关系吗?凭什么他总是所答非所问?很拽是不是?拽的二五八万的,她不过是不跟他计较
跟他上来做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受他的气?真是。星移恨恨的在心里自说自话,步子却一刻也没停。
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是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星移忽然之间有些伤心。就这么一句不是关心的关切,却让她忽然生出几多委屈来。喉头一哽,强自按下去,咳嗽了一声,道:“没,没事。”
萧律人低低的在心里哼了一声。
那满头的青丝,曾经是他指间的柔软,根根都泛着光泽,如同有着生命力般,如今却变得如同白雪。
那白亮亮的光,不知怎么,刺痛了他的眼,他不敢再多看,怕自己眼睛被刺中,会有什么****流出来。
早知道她这般不会照顾自己,是不是当初就该比她更坚决一些?就算她是冰山吧,他用自己的心,不求捂热她,融化她,可总好过现在这般的狼狈。
是,狼狈。让他难受,让他不敢多问,让他不敢多观。
真是悔不当初。
他和她,离的那么近,却似乎从来不在同一条线上。或者是她默默无言的落在他的身后,要么就是他,隔的远远的,就是够不着她的手腕。
也许只是轻轻一拉,她便可以坠入到他的怀抱,再不必经受这世间的风雨。
萧律人忽然停住。
星移猝不及防,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他的那把弓。疼的一摸鼻子,萧律人却已经转过了身,一把握住星移纤细的腕子,将她扯到他身前,道:“傻蛋。”
不是傻蛋,能让自己这么狼狈?明明受苦的是她自己,偏要强撑出一副笑脸来说“没事”哭出来会很难看吗?叫一声疼会很耻辱吗?还是说她太害怕身边没人倚靠,恐惧会无形放大,变成双重恐惧?
星移闻到了他胸膛里那若有似无的香。
专属于他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香,隔了这么久,她的记忆还是这般鲜明。就好像,做过一个绮丽的梦,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忽然被风吹散,便失了依凭,再也无迹可寻。
突然这么近这么熟悉,熟悉的让人想哭。
这讨厌的天生敏感,这讨厌的香。
星移硬撑着自己的身体,竭力的避开鼻间那萦绕着的香,恼怒的道:“走路不好好走,撞的我鼻子都疼了。”
疼的不是鼻子,而是心。
明明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他不回头,永远都看不到他所谓的狼狈,又为什么要把这狼狈鲜明的放到他的眼下、指端呢?
萧律人粗鲁的揉了下星移的鼻子,手指的力道却逐渐轻缓,摸上了她脸上的疤。她微垂着头,那疤不十分明显,可是却依然分明,因为,那是美玉上的瑕疵。
“自由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就算是困在那,也是美丽高傲的金丝雀呵。”
星移挣脱出他的禁锢,嗤笑道:“我是美丽高傲的金丝雀,你又是什么?”冷酷又绝情的狮子么?这会说什么便宜话?
萧律人放了手,另一只却还握着星移的腕子,不顾星移的挣扎和意愿,大步往前。
星移后悔了,道:“喂,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跟你走。”
“说什么?”不是很清楚么?是她自己跳进来的,就别再想着挣扎出去。这网,可不是他编织的,也不是他布下的。
“谁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她不过是一路走,闲极无聊,拣些认识的草药采了放进背篓里掩人耳目的,若是真的有人受了重伤,这些药能顶什么用?
萧律人道:“很重很重的伤,只怕不久于人世。那个人,你认识,也是你此次不顾性命换来自由之身所要四处寻访的人。”
星移呆了呆,看向萧律人。他的眼神很清亮,严肃而认真,带着肯定。
柳承殁,真的没死。
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同时也是个坏消息。他病着,又百口莫辩,性命堪忧。在这深山里,没有药医,可若是下了山,又不知道会不会即刻就打入死囚牢,被押送回京。
星移紧走了几步,想要一看究竟。
如果我断更,你们会不会觉得失落啥的?反正这文也不招人稀罕哈。那俺在身体受到创伤之际,勉力难为之时,只好断更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