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道喜了。”
这喜道的莫名其妙,江海潮不自禁的心就提了起来。娘这是要干吗?不会是乱点鸳鸯谱,要把星移说给爹吧?
自己也觉得荒谬。娘虽然不是个善妒的人,府里爹了的确有三房小妾,可是爹娘的感情一直很好,那些妾室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但是娘也绝对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这喜从何来?
江老爷比较沉得住气,看着自己的夫人,问:“何喜之有?”
江夫人一伸手将星移从身后拽住出,推到江老爷面前,说:“星移,让老爷好好看看你。”
星移给江老爷见礼,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江老爷只是飞快的扫了一眼,便挪了视线,问自己的夫人:“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江夫人未曾开言,又落了泪,端庄的用帕子拭了,说:“老爷,你看这苏姑娘与桂芳是不是有几分相像?她们的年纪相当,更巧的是同一天生日。妾身一看到苏姑娘,就想起了桂芳。只可惜桂芳命薄让我这当娘的每每想起来便痛彻心扉啊。”
提到江小姐,屋里的气氛便有些沉重。江海潮自是不必说,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就是江老爷,也面露唏吁之态,叹道:“夫人,过去的就不必再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夫也不必你好受多少。”
他知道夫人一定还有下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芳儿与这苏姑娘联系到一起。虽然他只看了一眼,可是也知道这苏星移与桂芳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唯一相似的就是都是年轻的姑娘。芳儿要比苏星移大,逝去的时候和现在的苏星移年纪相当还差不多。
而且桂芳温柔贤淑,行动举止都透着乖巧和温顺。
可是这苏星移,身上自有一股傲气,而且没有桂芳的大家闺秀的仪态。她看人的时候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的,就是笑的时候也只是脸上有那么点笑意,眼角眉稍都是嘲弄之色。
这让江老爷极不舒服。
江夫人拭了泪,脸上又都是干净的笑容,看着江老爷道:“妾身与这苏姑娘一见之下就投了缘,聊了两句话,更是越看越喜欢。她虽然生在小城,可是难得的是淳朴善良,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妾身想,是不是老天可怜我们夫妻痛失爱女,所以来补偿我们了呢?老爷,你说我们收苏姑娘为义女可好?”
这话才说完,江海潮就啊了一声,看过来道:“娘,这怎么行?”
江夫人斜他,问:“怎么不行?”
“那个”江海潮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娘。他总不能说他想要这个女人。
索性耍起少爷脾气,说:“就是不行。星移有爹娘的,怎么能胡乱再认爹娘?”
江夫人极狡猾的笑,说:“我都问过了,她娘身体不好,她爹又正在落魄的时候,收她为义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扶着些,一举两得的事,难道不好吗?”
再狠狠的威胁的瞪一眼江海潮,转过身问江老爷:“老爷,您说这个主意可好吗?”
江老爷看一眼夫人,再看一眼儿子,立时就明白了夫人的用意。她是想断了江海潮的念头,认做义兄妹,江海潮便不能再对苏星移肖想。而且也可以把她拘在江府,好吃好喝的养着,眼皮子底下亲自守着,谅海潮也不敢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来。
还有,让苏星移住在江府,可以让她即使不说出秘密来也不会把秘密外泄。即使萧律人回来了,也没有接近苏星移的理由。
原本他就想找个名目把苏星移留在江府,这下倒省了事了。虽然要付出些代价,但终归是对海潮好,对江家好,值得。
他的想法与江夫人的虽然不完全一致,可也算得上是殊途同归,果然是好主意。
江老爷难得的露出慈祥的笑容,说:“好,很好,这不只是我一人之喜,而是咱家之喜啊。”
江夫人便对星移道:“老爷同意了,星移,还不叩谢。”
星移恭敬的行礼:“星移叩谢江老爷、江夫人的大恩大德。”
江夫人掩嘴一笑,说:“怎么还叫老爷、夫人?该叫义父、义母。也罢,今日天晚了,等明天,正正式式的请出江家的族长来,风风光光的举行一个仪式,也好让你见见江家这一大家子人。”
星移微窘的低声应喏,江海潮不甘不愿却又无可耐何,江老爷夫妻二人各怀心事,却是极默契的互相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