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场战争,意大利海空军在地中海的表现很难用“合格”来评价,这支实力不俗的舰队在战争前期便将地中海的制海权拱手交给敌方,而意大利空军对这片海域的控制力更近乎为零,他们业余的侦察和无力的攻击根本无助于扭转战局,在一些军事家看来,甚至有浪费油料的嫌疑。1941年的初夏,当以德国非洲军团为首的德意部队在北非掀起一股进攻狂潮之时,仍然拥有一定实力的意大利海空军对战局所能提供的支持,仅仅是为那些在欧洲和北非之间运送兵员物资的船只护航,但即便是这种规模、航程有限的护航行动,损失也足以让两位元首跳脚。在这种情况,截击航行于地中海的英国船队对意大利人而言成了难以奢望的任务,通常情况下,意大利舰艇都会在发现英国战舰的第一时间选择保全实力……
5月10日,一支自亚历山大港远道而来的中型船队抵达直布罗陀海域,在那里,悬挂着圣乔治十字海军旗的三艘巡洋舰和一队驱逐舰替换了那些护送船队而来的舰艇,期间不作停留,这支护航船队低调穿过海峡,然后远远的向着北方驶去。仅以规模和质量而言,这支船队的“消失”实在不足以引起人们对地中海局势乃至英国海军战略部署的关注,但战争的微妙形势让任何人都无法准确预言一个小细节可能带来的影响。
“乔治,听说‘俾斯麦’号被困住了,你说我们的舰队已经夺回了大西洋的制海权吗?”
一艘看上去有七八成新的货轮前甲板上,穿着灰色短袖衫的水手问他那叼着烟斗的伙伴,从体形上看,这两个都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而且营养情况不错的人,关键部位的肌肉块无不显示出他们作为成年男性的理想力量。
“但愿吧!”被唤作“乔治”的水手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加上脏旧的衣衫和满是皱褶的宽脚裤子,显得很是不修边幅。他小口小口的吸着烟,那棕色的眼眸里似乎总是充满忧郁。
如果人们知道他最亲的亲人都在德国人的轰炸中丧生的话,就不难理解他那深沉的表情了。
相比之下,前者的衣装显然得到了更好的清理,他和乔治看起来都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有着一头和东方人相似的黑色头发,而面部轮廓却是标准的欧洲人——模样算不上俊朗,至少也是充满阳光活力的那种。在他下巴下方的脖子上,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有一条差不多10厘米长的疤痕,新长出来的皮已经填补了缺口,只是偏淡的颜色和突兀的形状仍让人觉得碍眼。
“乔治,等回到英国,我们一起到乡下去呆上一阵子,闻着那里清新的泥土气息,闻着田间的青草味道,不去管什么战争不战争了!”
黑发的水手诚恳的说道。
以几十年后的特定眼光,不修边幅的“酷男”目光深邃的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平淡的说:“谢谢你,约克!等有一天战争结束了,我们才有可能重新找回过去的生活!现在,我们依然得面对敌人和死亡!”
前者一脸怅然的拍了拍伙伴的肩膀,“是的,有些事情是谁都逃不过的!”
在大西洋海域,安静祥和的时光对于英国船员们来说是一件奢侈品,刚到开饭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便从附近的护航舰艇上传来,出于条件反射,准备前往餐厅的船员们纷纷在第一时间跑回各自岗位,护航舰艇上的战斗人员更是如临大敌,不一会儿,一架海象式水上飞机从随行巡洋舰上弹射而出,这种飞机虽然无法抵御敌方轰炸机的突袭,但在反潜方面还是能够发挥一定作用的。
就在这支舰队中不同阶层的人抱着截然不同心态看待眼前的形势时,仅过了不到一刻钟,解除警报的消息便从护航舰艇上传来——神经高度紧张的声纳舰艇员在判断上出现了原则性的错误。事实上,在这位于西班牙西面的公海,德国潜艇出没的频率比北大西洋海域低得多。想要遭遇德国潜艇,从这里继续向北行驶几百海里几率才会大上很多——自从法国投降之后,比斯开湾逐渐成为狼群的新巢穴,为此盟军一方不论是单独航行的船只还是护航船队,都会尽量远远避开那里。
今天这支护航船队显然也不例外,赶在天黑之前,船队集体调整了航向,在海面上划出一段并不圆滑的弧线后渐渐消失在与法国海岸方向相反的大洋深处。
战争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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