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今晚当值的是北城门,借着巡视的机会顺着城墙慢慢的溜达了一个来回,仔细观察了一遍城墙上的布防和城外各处的地理环境,可惜溜达了一圈下来也找不到能不惊动自己人开溜的办法。
刘卫原本打算的是借职务之便到下半夜的时候调个打瞌睡的哨兵下去休息,以体恤士卒的名义去代替那个士卒站岗,然后再找机会开溜。可转上一圈下来才发现每一个城墙边的哨岗周围起码还有三个明哨能相互监视动静,至于暗哨,刘卫还没有权利知道。而荆州军规里规定只要有一个哨位出现缺岗就要发布三级预警,立即会有游动巡逻队上前查看。即使运气好,周围没有暗哨且明哨都在打瞌睡,游动的巡逻队也会每柱香时间经过一趟,偏偏军规为了防止哨兵打瞌睡或被暗杀、敌军替代之类的事发生又规定固定明哨和游动巡逻队碰面的时候必须打招呼,这让刘卫即使想干掉一个哨兵摆个死人在哨位上也最多只有一柱香时间逃跑。
一柱香时间?恐怕只够溜下城墙再爬出百来步,连强弩的射程都逃不出。刘卫自嘲的摇了摇脑袋后长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看着城下不远处的敌军大营黯然伤神,难道自己奔波劳累了十几年就一无所获的交代在这里了?这种结果他是绝不能接受的。
呆呆的望着外面愣神了半晌,刘卫突然间灵光一闪,立马急匆匆朝临时的将军府跑去。
来到将军府,请文聘的亲兵通传了一声,没等多久就被请了进去。
见到文聘的时候,显然文聘还没睡觉,两只疲惫而通红的眼睛正翻看着那本丞相写的《陈子兵法》,可能他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应付眼前局面的办法吧。
“大人!”
“恩!”文聘念念不舍的从手中兵法里抬起头来,“原来状元郎啊,何事?”
刘卫立即谦卑的低下了脑袋,“大人,如今援军迟迟不到,而城内粮草已经有些紧张,即使当初丞相的战略要求是拖住袁绍回援的部队,可再这么等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不如早日想办法突围,只要突围成功,我们依然可以牵着袁绍鼻子跑。”稍微顿了顿,理清一下刚才的思路,再看了一下文聘的脸色,还好,起码一直坚持死守在这里的文聘并没有发怒,看来近日的情况已经令他的思想已经有些松动,“大人原来所说的水路运来的援军如今迟迟不到,所以属下斗胆估计,很可能看似空虚的东城门至沿海一线布有大量敌军,援军被堵在那边无法过来,如果我军从东门突围很可能会正中敌军下怀。而且以大人您的意思,即使我们从东门撤退成功,攻打范阳的友军侧翼将会失去我军的掩护,所以在下建议,能否从北门突围与攻打范阳的友军汇合?”
其实文聘这些天考虑的也是如何安全的突围。坚守渤海已近一个月,牵制袁绍援军的战略早已完成,虽然当初什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之类的话说得响亮,但已经完成任务的情况下文聘还没到想不开等死的地步。不过有些事情刘卫并不知道,但文聘很清楚东面沿海是不会有援军过来的,即使是接应的水军也不会有,唯一的活路只有向北,那里不仅有夏侯惇的主力,更有两支以虎豹骑为骨干的贼寇,只是文聘奇怪的是这么多天来怎么北边没有一点动静,别说支援,就连骚扰好象都没发生(他哪里知道靠近他这边的夏侯渊在山贼寨里玩了大半个月,也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所以围城的主力都在靠近沿海的东面)。这种情况实在让消息断绝多日的文聘担心不已,所以他也迟迟不敢下向北突围的命令,一心只希望能从兵法里找到一个稳妥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不过现在既然刘卫居然主动跑来提起向北突围,正好可以看看他有什么高见,“我军如向北突围,只要北边大营撑到东西两边的援军赶到,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状元郎可有办法能在东西两面的援军赶到之前突围?”
刘卫并不关心大军能不能突围,他只关心他自己跑不跑得了,但如果不把文聘糊弄住,他也无法不动声色的出城,“大人,在下愿领少数精锐趁夜摸入敌军北营放火,一旦引起敌营混乱,大人可立即帅大军突围。为牵制东西两侧敌军,大人可立即差人做上大量假人置于城头,只留少部兵力看守,让敌人以为我军只是突袭而非突围。若东西两侧敌军仍有异动,立即在东西两侧城头擂鼓并熄灭所有火把,如此一来,敌军必迟疑不已,可为我军赢得不少时间,而且听到两边的动静后我军即使突围不成也可从容撤回城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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