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个通宵,窦俨一本数万字的治国六纲言疏总算完成,不愧是正宗文人出身,文章写得是文采斐然、字字珠玑。徐皓月也是文科出身,但他万万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古代文章来,从前上奏都是英若兰代笔润饰,后来有了刘逸轩和张从颜两人,便由这两人执笔。
奏疏写好后,在具名之时窦俨却停住了,这份奏疏乃是多人一起商议完成的,窦俨谦逊不敢独占其功,推让半天,众人推徐皓月落了首名,窦俨、赵普、刘逸轩、张从颜随后附名一同上奏。这倒让徐皓月好一阵汗颜,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能和窦俨、赵普这等大才一同上疏。
匆匆梳洗之后,徐皓月让窦俨将奏疏带回宫去给柴荣,他自己留下来处理军中的事务。
此刻已经是初冬时分,天气开始寒冷了起来,徐皓月召集诸营将官,重新安排操练兵马,初来乍到的白甲军第一件事就是要适应北方的气候,历史上因为水土不服而大败而回的军队不在少数,徐皓月可不想伐契丹之前,自己手下大批大批的士兵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
白甲军到达东京大梁的第二天便开始了急行军操练,徐皓月亲自带着白甲军在营中奔跑起来,但营地中地方狭窄,白甲军只得绕着营地急行军。徐皓月本想带兵出城操演的,但此刻已经不是在英山城了,在大梁城擅自调动兵马是要被问罪的,徐皓月只得在营中操练兵马。
白甲军每日最少要全副武装急行军六十里,操练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按路程算才跑了五十多里路,比之从前速度大大逊色,徐皓月大为不满,他知道一定是昨晚士卒们都喝多了脚软。
徐皓月停下脚步,脸色阴沉,看了看诸将大声喝道:“这还是白甲军么?一场酒宴就让你们跑不动了么?倘若此刻有紧急军情,我们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了么?跑!接着跑!今日要跑足九十里!否则没饭吃!”诸将见主帅发怒,急忙纷纷吆喝着又催赶着兵卒们一起跑了起来。
徐皓月身旁的张从颜看了看皱眉道:“大帅,兵卒们昨日才到大梁城,又适逢陛下犒赏牛酒饮宴,多喝几杯也在所难免,今日操练力有不逮,情有可原……”
徐皓月抬手打断他的话,沉声说道:“我知道,昨日车马劳顿才到大梁城安营扎寨,又饮宴喝酒,今日必定会力有不逮。这一路上大家忙着赶路,太过安逸了,今日操练是要大家收收心!”跟着他回头看着张从颜说道:“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白甲军是一支强军,便要有自己的风范,兵卒总会轮换,但白甲军的精神要一代代的传下去,我不希望大家到了京城这花花世界,就忘记了从前我们在英山的悍勇!一支军队要保持战斗力,就不能被外界物事影响,否则蜕变腐化是很快的,今日就是要给大家敲敲警钟!”徐皓月可不愿意见到自己手下的兵到了京城,很快就不会打仗了,这样的例子真的不少。
张从颜和刘逸轩对望了一眼,各人喃喃念着徐皓月所说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似有所悟。
正说话间,有守门小校飞快来报说是营门外皇帝的车驾到了,但被守营门的兵马拒之门外。闻言张从颜和刘逸轩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之色,阻拦皇帝驾辇这罪过可大了。徐皓月却摇摇头笑道:“不必惊慌,你们忘了周亚夫和细柳营之事了么?”张从颜和刘逸轩随即明白过来,一起笑着跟随徐皓月前去接驾。
到了营门口,果然见到殿前龙捷军簇拥着皇家车马驾辇等候在营外,徐皓月急命守营兵将打开营门列队迎驾。
只见柴荣走出驾辇来,看着徐皓月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徐皓月,你这是效仿周亚夫么?”
徐皓月躬身抱拳道:“末将不敢,只是末将定下的军法,诸军若不执行,末将还如何领兵打仗?今日末将不下冲撞了陛下,请陛下见罪。”
柴荣跳下车马,身旁一众随驾大臣紧紧跟上,柴荣摆摆手说道:“朕也是带兵出身,知道军令如山这句话,不会怪罪你们,反而要大大赏赐这些士卒,的确是一支强军!”营门口的白甲军一起口呼万岁拜谢了。
柴荣走入营内对徐皓月说道:“朕今日看了你那治国六纲言,觉得把你放在军营里似乎屈才了。”
徐皓月心中一惊,急忙说道:“陛下过奖了,这六纲言也并非末将一人的功劳,窦大人,赵匡胤将军手下赵普、末将下属张从颜、刘逸轩都有参与,而且末将只是出了几个主意,这奏疏撰文乃是窦大人捉刀执笔,末将是万万写不出这样文采斐然的文章。”
柴荣呵呵笑道:“朕知道,一看你的名字在首位,但一看文笔却是窦俨的,所以有此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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