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随卫夫人告辞出门,婚礼前的这几天,我都只能住在她那里了。
一路上只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婚礼的各种注意事项,开始时我还点点头,嗯啊两声。后来就倚靠在车窗边,看着杭州的街景出神。
见我没有很热烈地回应,卫夫人不解地问:“你明明哭着喊着要嫁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怎么反倒闷闷不乐起来?莫非是今天献之他爹的那番话把你给吓到你了?”
我忙回过头说:“不是啦,婚都还没结,先发愁那些是不是太早了点。”我从不是那么懦弱的人,更不是那么悲观的人。
“那你这是为什么?”
“我……”,这话怎么说呢?想了想,我问她:“师傅,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子敬他二哥二嫂的表情?”
“没注意,怎么啦?”说到这里她恍然道:“你是说他们答应得很勉强是吧?那是肯定的啦,这边爹是答应了,可那边娘没答应啊,他们俩也真的不好办,很容易落得两头不是人。你不会就是为这个不开心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师傅我可就要说你了。桃叶,做人要学会设身处地,要懂得为他人着想,尤其是一家人,更要多体谅,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
说得她好像多会设身处地,家里又多和睦一样。
不过,她这番话,终究是为我好,我笑着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是怪他们,恰恰相反,我很感激他们。但同时我也很不安,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本来好好地来做客,却摊上了这种事。”
卫夫人斜了我一眼:“哦,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请问你,你在担心什么?这事是你公公亲自交代的,他们做儿子媳妇的,不能拂逆老爹的意思,这一点你婆婆肯定能理解的。她要怪也是怪你,关他们什么事啊,我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操那些闲心。”
真的是我顾虑太多了吗?我试着分析自己的想法:“完全不怪不可能吧,子敬的娘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很有威信,也很厉害的女人。还别说,我对这位准婆婆真有几分发悚呢。”
子敬的娘如果真是那么容易沟通,那么通情达理,也就干不出骗走儿子,再偷偷给儿子定亲的彪悍事了。子敬是什么性格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牛脾气的儿子,不喝水她都想强按头了。何况王凝之一的性格,一看就是闷头鸡,谢道蕴呢,既以才女著称,也就肯定不是泼妇了。换句话说,这夫妻俩在大家庭里只怕都属于那种好欺负的类型。
卫夫人听我分析了半天,最后一摊手说:“就算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们赶上了呢?反正不得罪爹,就得罪娘,总得选一样。”
我有点不忍地说:“婚礼结束后,他们回去怎么办?郗夫人肯定气死了。”
“你放心”,卫夫人拍着我的手说:“王凝之已经选上会稽太守了,这次他们夫妻本来就是要去会稽上任的,不过是提前来这里陪父亲住一段时间而已。”
那还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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